我低頭看著日誌殘頁,又摸了摸衣兜裡的青銅楔子。它已經涼透了,表麵的刻痕全沒了,連那個最深的、我小時候亂寫的簽名也消失了。
空了。
可我知道,這不是結束。
遠處傳來鐘聲,低沉悠遠,應該是教學樓頂層的老式報時鐘。新的一天開始了,校園裡會有學生跑操,老師查崗,奶茶店老板支起招牌,阿絮再也不會趴在櫃台上打盹。
但我不能回去。
我把日誌殘頁折好,塞進貼身口袋,順手將楔子也放了進去。金屬貼著皮膚,冰涼但清醒。然後我彎腰,握住了玄鐵劍的劍柄。
劍身微微震動,不是抗拒,也不是召喚,更像是回應某種節奏。
我站直身體,目光落在空中那組坐標上。
母親留下這條線,不是為了讓我緬懷過去。她是想讓我走進更深的地方,去碰那些被掩埋的真相。她說“彆信任何人給你的答案”,可她自己也沒直接告訴我一切。
她在等我自己找到。
腳步動了下,鞋底蹭過地麵碎石。我沒急著走,而是閉了會兒眼。
腦海裡閃過很多事:鬼替我寫完數學卷最後一題時的得意,阿絮吐槽我選擇題全靠瞎蒙的毒舌,謝無涯站在雨裡說“你還活著就好”的平淡語氣。
他們都為我做了選擇。
這一次,我想自己做一次決定。
睜開眼時,金光沒有浮現,但視野邊緣多了點異樣——七根青銅柱的陣紋之間,浮現出一行極細的小字,像是用看不見的筆寫在空氣裡:
【刻痕契約·已解除】
我盯著那行字,直到它自行消散。
轉身前,我最後看了一眼倒塌的檔案櫃。抽屜翻在外麵,裡麵空空如也。這本日誌被人刻意毀過,但沒燒乾淨。是誰留下的缺口?母親?還是另一個人?
不知道。
我邁步向前,玄鐵劍隨勢抬起,劍尖指向坐標所引的方向。
腳步踩在陣法裂痕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突然,劍柄一顫。
不是來自我的動作。
是劍自己抖了一下,幅度很小,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緊接著,掌心的種子有了反應——它原本靜止不動,此刻竟緩緩旋轉了一圈,方向正對著北側山體。
同一瞬間,耳墜再次發燙。
一道極短的聲音響起,不再是阿絮:
“快。”
我停下。
空氣中那組坐標開始閃爍,頻率加快,仿佛在提示時間緊迫。
玄鐵劍再度震顫,這次更明顯,劍身發出一聲低鳴,像是催促。
我握緊劍柄,指節泛白。
下一秒,整個人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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