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眼神未變:“逆命之力不能斷。係統會迭代,規則會重寫,但總得有人站在外麵,撕開縫隙。我做了第一刀,現在輪到你。”
“那你呢?”我冷笑,“就這麼把自己變成一段殘影,等著傳承?還是說,你根本就是係統的一部分?”
她搖頭,身形開始變得稀薄:“我不是係統,我是第一個毀掉它的人。也是第一個被它反噬的。我留下日誌,留下坐標,留下耳墜……就是為了讓你不必重走我的彎路。”
話音未落,左眼金光再次暴漲。
這一次,光芒不再是被動爆發,而是主動掃過她的身影。數據結構在強光下迅速瓦解,殘影發出一聲極輕的歎息,化作無數光點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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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最後一簇光粒即將熄滅的刹那,一個小小的黑影從中浮現。
是阿絮。
他蜷縮在光點中央,形態虛弱,幾乎透明,落地時差點站不穩。他抬頭看我,嘴唇動了動:“主人……不是被選中……是被傳承……你母親……是初代逆命者。”
我蹲下身,伸手扶住他。
他的身體輕得像一片紙,溫度低得嚇人。“你還記得多少?”
“不多。”他聲音斷續,“隻記得……她當年親手關閉了主控核,代價是肉身湮滅,意識殘留在係統底層。她一直在等你……等你能看見真相的那一天。”
我沉默片刻,慢慢站起身。
原來如此。
難怪我能聽懂鬼語,能積累怨氣值,能悄無聲息地篡改規則。這不是巧合,也不是隨機分配的金手指。這是血脈裡的烙印,是她留給我的鑰匙。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的怨氣值數字依舊清晰。五十七點三。離一百還差四十二點七。
隻要再完成四十三次委托,我就能發動一次“逆命改寫”。
不是為了考試拿高分,也不是為了偷看試卷。
是為了徹底關掉這個係統。
阿絮緩緩飄回耳墜,重新隱入其中。溫感恢複了一絲,雖微弱,但穩定。我知道他還活著,而且會一直陪著我,直到最後一刻。
我轉身麵向通道深處。
鐘聲仍在繼續,節奏未變。可我現在聽出來了——那不是倒計時。
是召喚。
我邁步往前走,腳步沉穩,雙劍隨行。實劍在鞘,虛劍已散,但我知道,它還會回來。隻要我還握得住規則的破綻,隻要我還沒停下。
通道越來越窄,空氣變得厚重。前方隱約可見一道鏽蝕的鐵門輪廓,半掩在碎石之間。門框上方,刻著幾個模糊的字:
防空洞·禁止入內
我走到門前,伸手推去。
鐵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緩緩開啟一條縫隙。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混合著塵土與某種難以言喻的冷意。
就在門縫擴大的瞬間,我左眼金光一閃。
門後的景象變了。
不再是廢棄的防空洞入口,而是一間巨大的圓形大廳,中央懸浮著一顆漆黑的球體,表麵布滿裂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內部撐開過。四周牆壁上,密密麻麻刻滿了名字,最上方赫然是三個字:
雲瀾
我站在原地,沒有再推進。
門縫中的幻象隻維持了兩秒,便重新回歸破敗的現實。可我知道,那不是錯覺。
那是未來的投影,是係統核心的坐標。
我緩緩抬起手,指尖貼上耳墜。
“阿絮,準備接單。”
“下一單,我要換一把能劈開黑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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