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蹲在鋼琴上,嘴邊還叼著半截斷鍵,灰霧狀的身體緩緩縮小,恢複成平常大小。她晃了晃腦袋,吐出碎屑,嘀咕了一句:“下次……換珍珠奶茶……”
係統警告音還在響:
【怨氣值已達100,清剿程序倒計時5分12秒】
我閉了閉眼,開始默念逆命改寫的預備指令。隻要再撐五分鐘,等我把判定標準偷偷篡改成“怨氣值上限200”,就能拖過這一輪。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我回頭。
謝無涯一步步走過來,玄鐵劍舉在身前,劍尖直指我的眉心。
陸綰綰猛地往後退了兩步,八音盒“啪”地合上。
我沒動,左手悄悄摸向口袋裡的結晶瓶。
他越走越近,步伐穩定,臉上沒有表情。血還在流,順著劍身往下滴,在地板上拉出一條紅線。
距離隻剩一步。
劍尖停在我左眼前方寸許處。
我感覺到眼皮跳了一下,左眼內部銀光一閃,像是有電流竄過。耳墜同時發燙,與某種頻率共振起來。
刹那間,玄鐵劍劇烈震顫。
劍身從尖端開始崩解,化作一片片銀白色葉片,紛揚散落。每一片都像銀杏葉形狀,邊緣泛著微光,飄到地上時輕輕燃燒,轉成一圈細小的符文陣,將我們三人圍在中間。
火焰很弱,連煙都沒有,隻映亮了地磚上的裂紋。
謝無涯單膝跪地,手裡隻剩下劍柄。他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掌心,呼吸沉重。
我慢慢鬆開握緊結晶瓶的手。
阿絮從鋼琴上跳下來,落在吊燈陰影裡,蜷成一團,尾巴繞住自己,嘴裡還在嘟囔:“要加布丁……不然不乾了……”
陸綰綰蹲在角落,指尖輕輕摩挲八音盒表麵,指甲縫裡滲出一點銀粉,順著指腹滑落,在地麵畫出半個弧形。
我低頭看手中的殘譜,紙頁邊緣焦黑,像是曾被火燒過又被搶救出來。那個日期刺得我眼睛發酸。
1999年6月7日,畢業典禮當天。
母親收下膠卷的那天。
也是《逆命交響曲》首次演奏的日子。
我把它折好塞進內衣夾層,貼著胸口放好。那裡靠近心臟,能擋住係統掃描時的波動穿透。
然後我抬頭看向謝無涯。
他還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劍柄,肩膀微微起伏。
“你剛才,”我開口,“是真的想殺我?”
他沒回答。
吊燈輕輕晃了一下,阿絮的影子投在牆上,比實際體型大了一圈,邊緣還在緩慢蠕動。
我往前走了一步,鞋底踩碎了一片落地的銀杏葉,發出輕微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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