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我壓低聲音,“彆管其他事,盯著電路層,隻要發現任何異常數據流向南宮熾那邊,立刻切斷三號備用線。用‘幫我抄數學公式’當指令掩護。”
灰影晃了晃,算是應答。
我靠在殘骸邊喘了口氣,視線掃過這片快要被冰封的空間。謝無涯不在了,陸綰綰昏迷不醒,我能依賴的隻有這些看不見的鬼和一塊破牌子。
可我還站著。
那就繼續動。
我摸了摸耳墜,確認它還在發熱。這意味著鏈接未斷,陸綰綰的生命體征還能維持一段時間。接著,我檢查了隨身攜帶的物品:一支寫空的筆、兩節電池、半張折疊的作業紙——上麵記著之前從植物解析中提取的服務器結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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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那張紙上。
第三條路徑……或許還能用。
正要展開細看,背後忽然傳來刺骨的寒意。
回頭一看,晶體已經爬到了控製台側麵,距離我不到兩米。更詭異的是,每一塊晶麵裡都映出模糊的人影,姿勢各異,有的跪地,有的抬手,像是被困在時間裡的標本。
其中一個,穿著二十年前的校服,臉朝向我,嘴唇微動。
我沒聽清她說什麼,但直覺告訴我——那是母親。
不,不對。是數據模擬出來的影像,不是真人。
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把注意力拉回現實。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下一個突破口。傳送陣已被篡改,不能再用;主控係統半癱瘓,無法遠程乾預;唯一的活路,可能是順著向日葵根係打通的另一條隱蔽通道。
我伸手去夠那根最粗的主根,準備再次接入感知。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葉片的瞬間,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很小,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姐姐……”
我猛地抬頭。
陸綰綰睜開了眼,瞳孔卻是灰白色的,沒有焦距。她的嘴唇在動,聲音斷續:“你……不是……原來的那個……”
話沒說完,她又昏了過去,手一鬆,銀杏葉耳墜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撿起耳墜,手指發緊。
她剛才說什麼?
我不是原來的那個?
什麼意思?
來不及細想,地麵又是一震。晶體已蔓延至腳邊,鞋底傳來堅硬的觸感,像是踩在結霜的玻璃上。我背起陸綰綰,退到最後一塊未被覆蓋的區域——一台仍在運行的冷卻機旁。
屏幕上,溫度讀數正急劇下降,從二十度一路跌破零下。
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個空間正在被格式化。等最後一塊區域晶體化完成,我們也會變成數據殘片,永遠困在這裡。
我握緊手中的姓名牌碎片,低聲說:“謝無涯,如果你還能聽見……等著我。”
然後,我抬起手,將碎片狠狠劃過掌心。
血滴落在冷卻機的接口上,順著金屬槽流入內部。這是最後的辦法——用殉道者之血激活應急協議,哪怕隻能拖延三十秒。
機器嗡鳴了一聲,屏幕閃出一行字:
【備用能源重啟,剩餘時間: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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