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個認命的祭品。
“如果你們謝家世代都在當祭品……”我開口,聲音不再抖,“那這次,輪到我來斬斷它了。”
謝無涯看了我一眼,嘴角動了一下,像是想笑,又沒能笑出來。
“你知道斬斷契約的代價嗎?”他問。
我沒答。我知道,也猜得到。任何規則都不是憑空成立的,要打破它,就得有人填補斷裂的能量缺口。可能是壽命,可能是意識,也可能是一整個存在的湮滅。
但他沒再追問。
他隻是抬起手,輕輕撫過劍身。那一瞬間,銘文亮了起來,暗紅的光順著紋路流淌,一直蔓延到他胸口的刻痕。兩者同時閃爍,頻率一致,如同心跳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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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晃了一下,膝蓋微曲,卻沒有倒下。
“它在喚醒我。”他說,“不是控製,是召喚。二十年前簽下的約,現在要履約了。”
我往前邁了一步。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偏偏是你?為什麼謝家必須出這個‘初祭容器’?南宮家拿走了什麼,又留下了什麼?”
他頓了頓,眼神有一瞬的動搖。
然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遞給我。
那是張泛黃的手稿殘頁,邊角燒焦,上麵寫著一段沒人會注意的小字:
“南宮氏以女嗣承係統主位,唯恐血脈不純,故與謝氏立約:謝家供祭體,南宮家守密鑰。若逆命現,則謝血代償,南宮氏永掌權柄。”
落款日期,正是母親失蹤的那天。
我盯著那行字,手指一點點收緊。
原來如此。所謂的校長權力、教師評議係統、甚至整個南昭學院的架構,都不過是這場交易的外殼。真正的核心,是兩個家族之間的血契。
謝家用子孫做祭品,換來南宮家承諾不乾涉謝氏傳承;而南宮家則用這份祭品,維持係統的穩定運行。
“你母親當年撕毀了協議。”謝無涯說,“她不是失敗,是叛逃。但她沒帶走全部真相——她隻帶走了青銅楔子的另一半。”
我猛地抬頭:“你還藏著什麼?”
他看著我,目光複雜:“她說過一句話,留給我的黑色記事本。隻有當我真正麵對劍銘時,才會顯現。”
他翻開本子最後一頁。
字跡浮現:
“真正的逆命者,不在名單上,而在名單之外。”
話音落下,玄鐵劍突然劇烈震動,劍身發出低沉嗡鳴。那聲音不像金屬共振,倒像是某種古老的誦念,從地底深處傳來。
謝無涯猛然捂住胸口,整個人跪了下去。青銅楔子深深嵌入皮肉,隨著他的呼吸起伏,每一次跳動都讓刻痕裂開一絲新的血線。
“它要啟動了。”他喘著氣,“血脈詛咒……開始反噬。”
我衝上前扶住他肩膀,卻發現他的體溫正在下降,皮膚表麵浮現出細密的裂紋,像是瓷器即將碎裂前的征兆。
劍懸在頭頂,銘文全亮,紅光如血。
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它會完成綁定,將謝無涯徹底轉化為活體祭樁。而一旦儀式完成,主服務器就會重啟,所有容器都將被重新鎖定,包括我和陸綰綰。
不能再等了。
我鬆開手,後退一步,從衣袋裡摸出那枚紐扣。幽冥商販留下的信物,通往終局回廊的地圖。
但現在,我不需要地圖。
我需要的是,打斷這場早已寫好的結局。
我把紐扣按在左眼下方,符印瞬間灼熱。積攢多年的怨氣值在體內奔湧,詭語係統無聲啟動。
這一次,我不求隱藏。
我要讓規則,在它最得意的時候,崩出一道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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