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我,像是要把我整個裝進眼睛裡。“當你看到這個,說明你已經走到了我能留給你的最後一站。”她頓了頓,“真正的力量,從來不是改寫規則,而是自由選擇的權利。”
風穿過廢墟,吹得她的影子微微晃動。
“不要怕成為漏洞,”她說,“因為隻有漏洞,才能容納光。”
話音落下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開始變淡。我想伸手,可動不了。不是被誰攔住,是我自己知道——這一彆,就是真的沒了。
她最後看了我一眼,像是笑了一下,然後散了。
一股吸力從識海深處傳來,像是有人在另一頭拽我的命。我整個人被往前拖,意識像要被抽出去。阿絮一聲嘶吼,整團灰霧纏上我的腳踝,死死釘在地上。
我本能地伸手,抓向她消失的地方。
掌心一沉。
低頭看,是一枚玉墜。灰白色,溫潤得不像玉石,倒像是某種骨頭磨出來的。正麵刻著四個字:逆命者·雲星月。背麵是一棵樹,枝乾扭曲,葉子細長——蝕骨花。
我攥緊它,指節發白。
身後的地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很虛,像是踩在另一層空間裡。謝無涯站在三步之外,身影比剛才更淡了些,幾乎能透過他看見後麵的斷牆。
他盯著我手裡的玉墜,忽然笑了下。
“原來這才是鑰匙……通往新世界的。”
我沒抬頭,隻問:“你知道它是什麼?”
“我不知道。”他說,“但我娘臨死前說過一句話——‘當逆命者的名姓被刻上骨信物,舊門就關上了’。”他頓了頓,“你媽沒選彆人,選了你。這不是任務,是托付。”
阿絮縮回我腳邊,聲音啞了:“下次彆讓我拉那麼久……我還想多活幾年,至少把奶茶店開起來。”
我沒接話。
玉墜貼著掌心,有點暖。我能感覺到裡麵藏著什麼,不是能量,也不是信息,而是一種……可能性。像是門把手轉到了儘頭,隻差一推。
遠處傳來水聲,很輕,像是排水溝那邊漲潮了。
謝無涯看了眼那邊,低聲道:“有人來了。”
我慢慢站起來,玉墜收進袖口。阿絮化作一縷霧鑽進我影子裡,隻剩一點餘溫貼著小腿。
腳步聲從斜側方傳來,很慢,踏在碎石上,像是踩著紙。
我看過去。
一個瘦小的身影站在溝沿,手裡拉著一艘船。不大,也就巴掌長,通體由泛黃的作業紙折成,船頭翹起,像一隻展翅的鳥。
他抬起頭,臉上沒什麼表情,隻輕輕說了句:
“帶紐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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