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它,呼吸放輕。
這不是巧合。這些電腦記錄的不是普通數據,而是被抹除的時間切片。每一個畢業典禮,都是某個時空的終點。而母親的手術,是所有切片交彙的原點。
我伸手去翻旁邊的土層,想找更多線索。指尖碰到一塊塑料牌,挖出來一看,是張工作證。照片模糊,名字腐蝕掉了,但條形碼還在。我剛要收起來,忽然注意到背麵有一行極小的手寫字,幾乎被泥垢蓋住:
>項目終止日:x年x月x日
>實驗體移交人:謝
最後一個字隻剩一半,但我認得這筆跡。
和謝無涯黑色記事本裡的字,出自同一人。
我攥緊工作牌,指甲陷進掌心。腦子裡閃過祠堂供桌上的骨灰盒,一個個寫著“雲”字的名字。他們不是替代品,是備份。每一次失敗的實驗,都會生成一個新的“我”,直到達成某種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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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的起點,不在謝家密室。
在這裡。
我抬頭看向整片向日葵田。它們依舊麵朝防空洞,靜止不動,像一片沉默的守墓人。土壤下的電腦屏幕陸續熄滅,最後一台停在母親推入手術室的畫麵,定格。
阿絮的灰絲在我手腕上輕輕抖了一下。
“你說得對。”我低聲說,“我們早就該來了。”
右眼的血還在流,滴在工作牌上,暈開那半個“謝”字。我抬手按住眼皮,試圖壓製越來越頻繁的銀光閃爍。左眼視野已經開始跳動,像是信號不良的顯示器。
不能倒在這兒。
我還差一步。
我撐著膝蓋站起來,把工作牌塞進衣袋,另一隻手握緊采樣槽。就在這時,腳下傳來新的震動。
不是植物根係。
是電腦陣列深處,某台主機重新啟動了。
屏幕亮起,畫麵不再是畢業典禮。
是一個小女孩。
她坐在教室最後一排,低頭寫著什麼。鏡頭拉近,紙上寫的是一道數學題,字跡稚嫩,右下角簽著名字:雲星月。
日期顯示是十年前。
我認識那間教室。那是我已經燒毀的學生檔案裡,唯一一張留存的照片背景。
可我不記得自己在那裡上過課。
更不可能活到現在還被記錄下來。
屏幕裡的“我”忽然停下筆,緩緩抬頭,直視鏡頭。
她的眼睛,一隻泛著銀光,一隻正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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