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用劍做橋梁,不是殺戮,是連接。
我突然懂了。
母親的意識還留在係統裡,藏在母體核心的底層協議中。隻要打開通道,就能把她最後的記憶傳出來——不是複活,是轉移。
而唯一能承載這份意識的,隻有我。
因為我是734號容器。
因為我,是她女兒。
謝無涯單膝跪地,將劍尖對準嬰兒心口。他的手在抖,不是因為虛弱,是因為劍在反抗。玄鐵劍本是用來斬斷邪祟的,現在卻要刺入一個看似無辜的生命體。
可他沒有停。
劍尖刺入。
嬰兒沒有哭,也沒有掙紮。它的雙眼依舊映著雙月,嘴角仍掛著那抹詭異的笑。
就在劍體完全沒入的瞬間,阿絮的灰霧暴漲。它不再是一縷影子,也不再是附庸的存在。它纏繞上劍身,像一層保護膜,又像一條穩定的數據鏈,將嬰兒、劍、我和謝無涯全部連在一起。
一股巨大的吸力從劍上傳來。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抽離,識海像被撕開一道口子。無數畫麵湧進來——實驗室的燈光、手術台上的女人、嬰兒啼哭、火焰、尖叫、還有……一封信。
信上寫著:“如果她長大,彆讓她回來。”
母親的聲音。
她在求我。
可我已經來了。
記憶洪流衝刷著每一根神經,我的雙腿再也撐不住,重重跪在地上。雙眼不受控製地泛起銀光,越亮越強,幾乎要燒穿眼眶。
玉墜的倒計時停在000003。
不動了。
嬰兒的皮膚開始龜裂,銀色紋路逐一熄滅。機械核心停止運轉,心口處的劍微微震顫,像是完成了使命。
謝無涯仍跪在那裡,手臂上的裂痕滲出血絲,順著劍身流進嬰兒體內。他的呼吸很輕,但眼神始終盯著我,仿佛在確認我還活著。
阿絮的灰霧靜止了,像一層輕紗裹住我們三人,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外麵的血月光灑不進來,風聲也消失了。
一切都安靜下來。
直到一個聲音,在我心裡響起。
不是通過耳朵聽見的。
是直接出現在意識深處。
“星月……”
我猛地抬頭。
那聲音,和檔案錄音裡的一模一樣。
母親。
她真的回來了。
可就在這時,我感覺到體內有什麼東西在動。
不是記憶。
是彆的。
一種更深的、更冷的存在,順著母親的意識流,悄悄滑進了我的識海。
它沒有占據,也沒有攻擊。
它隻是……醒了。
然後,輕輕說了句:
“歡迎回家,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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