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聲音幾乎聽不見:“不行了……時間用完了。”
她鬆開的手掌裡,八音盒靜靜躺著,蓋子半開,膠卷露出一角。我把它輕輕合上,塞進她校服口袋,然後獨自走出解剖室。
夜風穿過斷裂的走廊,吹得裙擺獵獵作響。南宮若跟在我身後,右頰傷口仍在滲血,但她沒有捂,也沒有皺眉。她的腳步很穩,像是第一次真正走在屬於自己的路上。
鐘樓就在前方。
後庭的花圃裡,時棲跪坐在一株向日葵旁,雙手按在泥土中。那株花比平時大得多,葉片泛著金屬光澤,根部隱約可見細小的數據紋路在流動。
聽見腳步聲,他抬頭看我,嘴唇乾裂:“它感應到了……你說的那個‘所有我’。”
我點點頭,掏出齒輪晶體。
“接通它們。”
他閉上眼,指尖微微顫動。向日葵的莖乾開始發光,一圈圈波紋從根部擴散。我走上前,將晶體按進花心。
刹那間,整株花層層綻放,花瓣如程序加載般逐片亮起。花盤中央射出一道螺旋光柱,直衝血月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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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裂開了。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撕裂,而是空間本身變得透明,顯現出二十個重疊的影像——每一個,都是不同時間線裡的我。
有的站在我倒下的教室中央,手裡捏著被撕碎的試卷;
有的立在祭壇頂端,腳下是南宮熾崩解的身體;
有的蜷縮在鋼琴室角落,懷裡抱著青銅楔子哭到失聲;
還有的,正把玉墜放進另一個世界的謝無涯手中。
她們全都抬起頭,望向我。
最前方的那個我抬起手,掌心托著一枚玉墜。其餘十九個身影同步動作,二十枚玉墜在光影中連成環形陣列。
她開口,聲音疊加成一種奇異的共鳴:“是時候重新定義規則了。”
南宮若站到我身邊,抬頭望著通道中的群像,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卻像是卸下了二十年的重擔。
時棲的鼻尖滲出血絲,但他沒鬆手。向日葵的根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可那道光柱依舊穩定。
我伸手摸了摸左肩的傷處,那裡已經不再流血,隻留下一個淺淺的凹痕,形狀與齒輪邊緣吻合。
“準備好了嗎?”我問。
南宮若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
鐘樓頂層的銅鐘突然晃動,一聲未落的鐘鳴卡在半空,像是被人硬生生掐斷。
下一秒,鐘麵裂開一道縫。
一隻戴著蕾絲手套的手,從裡麵緩緩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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