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阿絮殘留的形態。它越來越淡,幾乎與空氣融為一體。我知道它撐不了多久了。
我摘下右耳的銀杏葉耳墜,指尖劃過邊緣,輕輕一彈,把它送入空中。
耳墜碰到霧氣的瞬間燃了起來,青焰很小,卻格外明亮。灰霧被牽引著回旋,層層壓縮,最終凝成一枚懸浮的校徽——一隻展翼的灰鳥銜著千紙鶴,背景是交錯的經緯線,像是把所有平行時空都織進了圖案裡。
它緩緩降落,停在主教學樓上空,不再移動。
邊緣泛著細微的波紋,那是怨氣值仍在流轉的證明。它不再是個體,也不再是工具,而是某種更長久的東西——一個會計算、會記憶、會等待回應的存在。
我仰頭看著它,忽然說:“你替我寫過七百三十四次作業,逃過六十三次巡查,還用怨氣值換了三次奶茶……這次,換我記住你。”
風掠過廣場,校徽輕輕震顫了一下,像一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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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涯站在我身後不遠處,陸綰綰倚著鐘樓欄杆,時棲蹲在花海邊,指尖拂過一片葉子。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離開。
水晶結構仍在生長,規則文字在建築間遊走,有的加入主乾,有的獨自漂遠。新的圖書館開始接收投稿,公告欄自動更新今日菜單,連倒塌的禮堂也在重建,舞台中央多了一架無人彈奏卻始終響著音符的鋼琴。
我伸手撫過權杖底座,指腹擦過那道深深的裂痕。這東西不會再用了,但它不能倒下。
因為它不是武器,也不是鑰匙。
它是樁基,是錨點,是所有未完成之事的起點。
遠處天際仍未完全澄澈,雲層背後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緩慢移動。我眯起左眼,新結的疤痕微微發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校徽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風,也不是結構波動。那一瞬,所有流動的規則文字都停頓了零點一秒,仿佛被什麼掃視而過。
我抬起頭。
校徽邊緣的波紋變了節奏,由平緩轉為短促跳動,像是在計算某個突如其來的變量。
謝無涯也察覺到了,他往前邁了一步,手本能地按向腰間——那裡已經沒有劍。
陸綰綰的八音盒發出一聲輕響,碎裂的盒蓋微微翹起,露出裡麵微型膠卷的一角。
時棲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向日葵花瓣瞬間褪色。
校徽開始旋轉,極其緩慢地,朝著某個方向偏轉。
我握緊權杖底座,腳下的地麵傳來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顫。
那不是來自地底。
是從天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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