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色的煙霧像潮水般湧上天台，將林淵和蘇硯包裹其中。煙霧散去後，天台的景象徹底變了——原本空曠的天台被改造成了一個圓形的投票場，中間放著一個黑色的投票箱，周圍擺著三十幾張椅子，椅子上坐著的全是學校裡的學生，他們的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手腕上都纏著一圈淡青色的燈紋。
“這是……怎麼回事？”蘇硯扶著林淵站起來，警惕地看著周圍的學生。林淵舉起鏽燈，火焰燃起，照亮了投票箱上的一行字：“全員惡人投票，選出今日‘替死者’，被選中者將成為鬼學生的祭品，若不投票，全員受罰。”
“替死者？”一個女生的聲音響起，是高二3）班的班長，她的臉色蒼白，雙手緊緊攥著衣角，“什麼替死者？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林淵剛想解釋，就見投票箱突然打開，從裡麵飛出三十幾張白色的選票，飄到每個學生手中。選票上隻有一個名字欄，沒有候選人，下麵寫著一行小字：“在名字欄寫下你認為該成為替死者的人，投票時間：十分鐘。”
“這太荒謬了！我不投！”一個男生將選票撕得粉碎，可撕碎的選票突然重新組合，飛回他手中，男生的手腕上的燈紋突然收緊，他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抽搐起來，嘴角溢出青藍色的泡沫。
“不投票者，燈紋噬心。”一個冰冷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十分鐘後，未投票者，與替死者一同成為祭品。”
男生的慘叫聲讓所有人都慌了，紛紛拿起選票，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猶豫。林淵看著手中的選票，又看了看周圍的學生——有曾經幫過他的人，有霸淩過他的人，還有和他素不相識的人。他怎麼能把彆人的生命當成自己的籌碼？
“林淵，彆猶豫了，快寫！”蘇硯碰了碰他的胳膊，“我們不知道鬼學生是誰，隻能先選出替死者，保住自己，再想辦法找出鬼學生。”
“可我們不能隨便犧牲彆人的生命！”林淵反駁道，“這是在殺人！”
“那你想讓我們都死嗎？”一個女生突然喊道，是高三2）班的學生，她的眼睛通紅，“我不想死！我還有爸媽要照顧！我投林淵！是他帶來的冥燈，是他讓學校變成這樣的！他活該成為替死者！”
女生的話像一顆炸彈，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情緒。“對！是林淵！都是他的錯！”“我也投林淵！”“殺了他，我們就能活了！”學生們紛紛在選票上寫下林淵的名字，眼神裡充滿了瘋狂和恐懼。
蘇硯擋在林淵身前，舉起鏽燈，火焰燃起：“誰敢投林淵，我就燒了誰！”他的肩膀還在流血，可眼神卻異常堅定，“是林淵救了你們，你們不能恩將仇報！”
“救我們？他隻是在利用我們！”一個男生喊道，“如果不是他，我們根本不會被卷進這種事裡！他就是個災星！”男生舉起選票，上麵赫然寫著林淵的名字，“我投林淵！我要活下去！”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投票，選票像雪花一樣飄進投票箱。林淵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像被刀割——他拚命救人，換來的卻是所有人的背叛。蘇硯的身體開始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你們這群白眼狼！林淵為了救你們，差點死了好幾次！你們就是這麼回報他的？”
“回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一個女生尖叫道，將選票扔進投票箱，“我不管誰是災星，我隻想活下去！”
投票箱突然發出一陣強光，開始統計票數。林淵看著投票箱，心裡充滿了絕望——他知道，自己肯定會成為替死者。蘇硯緊緊握著他的手，輕聲說：“彆怕，我陪你一起死。”
“投票結束，替死者：林淵，票數：28票。”冰冷的聲音響起，投票箱打開，飛出一根青藍色的燈繩，朝著林淵飛來。林淵閉上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可燈繩卻突然改變方向，纏向了剛才第一個喊著要投林淵的女生。
女生發出一聲慘叫，被燈繩吊了起來，身體慢慢變得透明：“為什麼是我？我投的是林淵！”
“投票規則第二條：惡意栽贓者，反成祭品。”冰冷的聲音響起，“鬼學生潛伏在你們之中，下一輪投票，明天此時，地點：高三1）班教室。”
煙霧再次湧來，將所有人包裹其中。林淵睜開眼，發現自己和蘇硯站在教學樓的走廊裡，周圍的學生都不見了，隻有地上留下一灘青藍色的水漬，證明剛才的一切不是夢。
“剛才的聲音……是阿九的。”林淵突然反應過來，剛才的冰冷聲音雖然沒有感情，可音色和阿九一模一樣，“阿九沒死？她在操控這一切？”
蘇硯搖了搖頭，指著地上的水漬：“不管是誰在操控，我們都得儘快找出鬼學生，否則明天還會有人死。”他撿起地上的一張選票，上麵除了林淵的名字，還有一個小小的“鬼”字，“這張選票是誰的？上麵怎麼會有‘鬼’字？”
林淵接過選票，指尖剛碰到，選票突然燃燒起來，化作一縷青煙，在空中形成一行字：“鬼學生，是你最熟悉的人。”青煙散去後，走廊裡隻剩下林淵和蘇硯，還有空氣中彌漫的青藍色煙霧。
林淵握緊鏽燈，心裡充滿了疑惑和不安。最熟悉的人？是蘇硯？是阿九？還是……他自己？他看著蘇硯，又看了看鏽燈，突然想起老狗的遺言：“彆信阿九……她是淵的誘餌。”
阿九到底是誰？鬼學生到底是誰？下一輪投票，又會有誰成為替死者？林淵知道，他必須儘快找出答案，否則，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他身邊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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