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反魂燈和冥燈者殘魂,林淵等人沿著之前的金色光帶,再次朝著迷霧沼澤的方向進發。青燈鎮的方向已經被黑色的死寂絲徹底籠罩,金色人影的淡金色光罩雖暫時擋住了喚醒派的援兵,但誰也不知道能撐多久——他們必須儘快趕到無光之城,找到永夜魂爐和永夜燈芯,才能徹底阻止喚醒派的陰謀。
反魂燈被老狗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燈芯裡的守火雖已恢複穩定,但經曆過之前的襲擊,光罩的力量大不如前,隻能勉強護住周圍的冥燈者殘魂。阿九的殘魂依舊虛弱,淡青色的魂絲緊緊貼在反魂燈旁,偶爾會用微弱的力量幫阿瑤補充守火——之前為了救阿九,阿瑤的魂絲消耗也很大。
林淵走在最前麵,魂火之心的青金色光芒照亮前路,黑色紋路的指引比之前更加清晰,每走一步,紋路都會微微發燙,像是在感應前方的氣息。本命魂絲的疼痛還未完全消退,之前被死寂絲帶走的那一縷魂絲,留下了一道難以愈合的缺口,讓他的力量輸出變得有些滯澀。
“林淵,你還好嗎?”母親的人影飄到他身邊,守火燈盞的光芒落在他的手腕上,試圖修複受損的本命魂絲,“要是實在撐不住,我們就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你的本命魂絲不能再受損了。”
林淵搖了搖頭,加快腳步:“沒事,我還能撐住。喚醒派的援兵隨時可能追上來,我們不能耽誤時間。而且……我總覺得那個金色人影有點不對勁,他長袍下的黑色紋路,和魂火之心上的紋路一模一樣,說不定他也和無光之城的核心有關。”
燈墟之主走在林淵身邊,舉起始祖冥燈,青金色光芒與魂火之心的光芒交織:“你說的沒錯,那個金色人影的氣息雖然是守護派的,但他身上藏著一股很淡的邪異氣息,和死寂絲的氣息有些相似,卻又更加隱蔽。他突然出現幫我們,說不定有其他的目的。”
蘇硯握緊桃木劍,眼神警惕:“不管他有什麼目的,現在我們隻能相信他。喚醒派的守燈人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除了前往無光之城,我們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四人一魂沉默著前行,晨曦的光芒穿過雲層,灑在地麵上,驅散了夜晚的寒冷。可空氣中的死寂絲氣息卻越來越濃,顯然喚醒派的援兵已經開始在周圍搜索,隻是還沒發現他們的蹤跡。
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前方再次出現了迷霧沼澤的入口,岩石上“生人勿近”的上古文字在陽光下格外清晰。林淵停下腳步,舉起魂火之心——黑色紋路的指引突然變得劇烈,朝著沼澤深處的方向閃爍,而且他能清晰感覺到,沼澤深處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與之前拿走永夜燈芯的人影氣息一模一樣!
“那個人影在沼澤深處!”林淵的聲音帶著警惕,“他肯定在等著我們,說不定還設下了陷阱!”
燈墟之主舉起始祖冥燈,青金色光芒朝著沼澤深處射去——霧氣中,隱約能看到一道淡黑色的人影站在守霧燈台旁,手裡舉著一盞黑色的燈盞,燈盞裡的火焰泛著死寂絲的氣息,正是之前拿走永夜燈芯的那個人!
“他果然在那裡!”蘇硯舉起桃木劍,金色光芒暴漲,“我們現在就過去,拿回永夜燈芯,問問他到底想乾什麼!”
林淵點頭,打開引路燈,淡青色的守火光芒照亮周圍的區域:“大家小心!他既然敢在這裡等我們,肯定有恃無恐,說不定周圍還有其他的喚醒派守燈人!”
四人一魂小心翼翼地走進沼澤,這一次,沼澤裡的噬魂藤蔓和霧氣都變得異常平靜,沒有任何攻擊他們的跡象,像是被人為控製了一樣。林淵的心裡更加警惕——這太反常了,平靜的背後,往往隱藏著更大的危險。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守霧燈台旁。人影看到他們,沒有發起進攻,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黑色鬥篷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銀色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他手裡的黑色燈盞裡,永夜燈芯的淡金色光芒若隱若現,顯然永夜燈芯就在燈盞裡。
“你果然來了。”人影開口,聲音沙啞如同鐵器摩擦,“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可以回答你,但你必須跟我去一個地方——隻有在那裡,你才能知道所有的真相。”
“去哪裡?”林淵握緊魂火之心,警惕地看著人影,“是無光之城的永夜殿嗎?你想利用我打開永夜殿的大門,喚醒無光之城的核心?”
人影搖了搖頭,黑色燈盞微微晃動:“我不是喚醒派的守燈人,也不想喚醒無光之城的核心。我和你一樣,都是想阻止喚醒派的人。之前拿走永夜燈芯,隻是為了引你過來——隻有你,能阻止喚醒派的陰謀。”
“你不是喚醒派的?”林淵皺起眉頭,“那你為什麼穿著和喚醒派守燈人一樣的黑色鬥篷?為什麼操控死寂絲,傷害青燈鎮的冥燈者殘魂?”
人影沉默了片刻,緩緩摘下兜帽——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是銀色的,卻比喚醒派守燈人的眼睛多了一絲微弱的光芒,像是還保留著一絲意識。他的額頭上,刻著一道淡金色的燈紋,與守霧燈台的燈紋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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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是‘半守燈人’。”人影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我的母親是守護派的守燈人,父親是喚醒派的守燈人,我生來就帶著兩種派係的力量,既能操控守火,也能操控死寂絲。之前青燈鎮的死寂絲襲擊,不是我做的,是喚醒派的其他守燈人乾的,我隻是在暗中引導你們找到守霧燈台,避免你們被噬魂藤蔓和藤蔓領主困住。”
林淵看著人影額頭上的燈紋,又看了看他手裡的黑色燈盞,心裡的疑問更多了:“那你為什麼要引我們來這裡?為什麼說隻有我能阻止喚醒派的陰謀?”
人影舉起黑色燈盞,永夜燈芯的淡金色光芒與魂火之心的青金色光芒產生共鳴:“人影舉起黑色燈盞,永夜燈芯的淡金色光芒與魂火之心的青金色光芒產生共鳴:“因為無光之城的核心,需要‘雙生之力’才能徹底封印——也就是魂火族的初始魂火,和守燈人的守火之力。而我,雖然是半守燈人,卻隻能操控一半的守火之力,無法單獨封印核心。隻有你,擁有完整的初始魂火,能和我一起,激活封印核心的‘雙生守火陣’。”
“雙生守火陣?”燈墟之主皺起眉頭,舉起始祖冥燈,青金色光芒落在人影身上,“我在古籍裡看到過關於雙生守火陣的記載,說它需要魂火族和守燈族的純血後裔共同施展,而且一旦施展,施術者的魂絲會被陣法反噬,稍有不慎就會魂飛魄散。你為什麼確定林淵能承受住陣法的反噬?”
人影的眼神暗了暗,指尖輕輕拂過黑色燈盞:“我不確定。但這是唯一能阻止喚醒派的辦法。喚醒派的首領,也就是我的父親,已經找到了永夜魂爐,準備用它複活上古邪異‘永夜噬魂獸’。一旦噬魂獸複活,三界的魂絲都會被它吞噬,到時候,就算我們想封印核心,也來不及了。”
林淵握緊魂火之心,黑色紋路與永夜燈芯的光芒同步跳動——他能感覺到,人影沒有說謊,他身上的守火之力雖然微弱,卻和母親的守火魂絲氣息相似,帶著純淨的守護意誌。“你父親是喚醒派的首領?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們?不怕他報複你嗎?”
人影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我母親就是被我父親害死的。他為了獲得喚醒永夜噬魂獸的力量,親手吞噬了我母親的守火魂絲。從那天起,我就發誓,一定要阻止他的陰謀,為母親報仇。”
母親的人影飄到林淵身邊,守火燈盞的光芒落在人影身上,仔細感應著他的氣息:“他說的是真的,他身上有守護派守燈人的魂絲殘留,而且那股殘留的氣息,和我記憶碎片裡的守護派首領氣息很像——應該是他的母親。”
林淵看著人影堅定的眼神,又想起青燈鎮的危機和金色人影的神秘,心裡漸漸有了決定:“好,我相信你。但你必須先把永夜燈芯還給我,而且要帶我們去見你的父親,我們需要知道他複活永夜噬魂獸的具體計劃。”
人影點頭,將黑色燈盞遞到林淵麵前:“永夜燈芯可以還給你,但我不能帶你去見我父親。他現在在無光之城的永夜殿深處,周圍布滿了喚醒派的守燈人和死寂絲,我們根本靠近不了。不過,我知道一條密道,能直接通往永夜殿的地下密室,那裡藏著關於永夜噬魂獸的記載,還有封印它的方法。”
林淵接過黑色燈盞,永夜燈芯的淡金色光芒與魂火之心的青金色光芒徹底融合,黑色紋路的指引瞬間變得清晰,直指沼澤深處的方向——那裡,正是無光之城的入口。“密道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出發!”
人影轉身,朝著沼澤深處走去:“密道在迷霧沼澤的最深處,穿過一片‘噬魂霧區’就能到達。噬魂霧區裡的霧氣能吞噬魂絲,而且還藏著很多被死寂絲感染的邪異生物,我們必須小心。”
四人一魂跟在人影身後,朝著沼澤深處走去。守霧燈台的淡金色光芒漸漸消失在身後,周圍的霧氣重新聚集,隻是這一次,霧氣不再是之前的淡灰色,而是變成了詭異的墨綠色,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吸入鼻腔後,本命魂絲都會微微刺痛。
“這就是噬魂霧區?”老狗捂住鼻子,引魂天燈的粉色光芒在周身形成一道防護罩,“霧氣裡的邪異氣息好濃,阿瑤的魂絲都在害怕。”
阿瑤的粉色魂絲緊緊貼在引魂天燈上,微微顫抖,顯然是被霧氣裡的氣息嚇到了。人影從懷裡掏出幾枚淡金色的符文,遞給林淵等人:“這是守護派的‘守火符’,能抵擋噬魂霧氣的侵蝕,你們帶在身上,能安全很多。”
林淵接過符文,將其貼在胸前,一股溫和的守火力量順著符文蔓延,驅散了霧氣帶來的刺痛感。蘇硯和老狗也立刻將符文貼在身上,燈墟之主則將符文貼在始祖冥燈上,青金色光芒與符文的淡金色光芒交織,形成一道更強大的防護光罩。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前方的霧氣突然變得濃稠,墨綠色的霧氣中,隱約能看到無數道紅色的光點,像是野獸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人影立刻停下腳步,壓低聲音說:“小心!是被死寂絲感染的‘噬魂蝙蝠’,它們的牙齒能穿透守火防護,被咬傷後,魂絲會被瞬間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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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無數道黑色的身影從霧氣中撲來——是一群巴掌大的蝙蝠,翅膀上覆蓋著黑色的鱗片,牙齒泛著幽綠色的光芒,正是噬魂蝙蝠!它們的眼睛是紅色的,充滿了瘋狂的氣息,朝著林淵等人的方向俯衝而來。
“快用守火符!”人影大喊,將自身的守火力量注入符文,淡金色光芒暴漲,朝著蝙蝠群射去。林淵也立刻激活守火符,青金色光芒與淡金色光芒交織,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網,擋住了蝙蝠的進攻。
噬魂蝙蝠撞在光網上,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瞬間被守火力量點燃,化作一縷縷黑煙。可蝙蝠的數量太多,剛消滅一批,又有新的蝙蝠從霧氣中撲來,光網的光芒漸漸變得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