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方的撞擊聲和爆炸聲越來越密集,如同催命的戰鼓,震得整個墓室簌簌發抖,灰塵碎石不斷從穹頂落下。錢衛東和黑紋教那幫瘋子,顯然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闖進來!
“媽的…陰魂不散…”我咬著牙,強撐著虛脫的身體站起來,感覺眼前還在發黑。剛才為了救葉瓷,幾乎耗乾了最後一絲力氣,現在彆說打架,能不能站穩都是問題。
葉瓷的狀態比我稍好,得益於青玉油燈光團的持續溫養和黑斑的祛除,她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她迅速掃視著墓室,目光最終定格在牆壁上那正在緩緩消散的、由光紋構成的古老圖譜上。
“沒時間細看了!能記多少記多少!”她語速極快,眼神銳利如刀,顯然強迫自己從重傷初愈的虛弱中集中精神。
我也不敢怠慢,拚命瞪大眼睛,忍著劇痛,將天眼的能力催動到極限,死死盯著那些複雜玄奧的圖文。它們如同燒紅的烙鐵,硬生生刻進我的腦海裡,帶來一陣陣撕裂般的痛楚,但我知道,這東西至關重要!
幾乎在我們強行記下圖譜最後一點輪廓的瞬間——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墓室頂部的石板終於不堪重負,被一股蠻橫的力量徹底轟開了一個大洞!
刺眼的術法光芒和濃鬱的邪惡氣息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湧入這方原本寧靜的空間!幾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順著破洞一躍而下,重重落地!
為首之人,正是麵目扭曲、掌心那黑色人臉圖案幾乎要活過來的錢衛東!他身後跟著三名氣息陰冷的黑袍教徒,以及…幾個眼神空洞、動作僵硬、但周身散發著狂暴黑氣的感染者!他們竟然把這些怪物也弄下來了!
“找到你們了!小老鼠!”錢衛東的目光貪婪地掃過靠在石台上的葉瓷,又落在我身上,最後死死盯住了懸浮在青玉油燈上方的那塊半淨化碎片,以及那盞散發著誘人生機光芒的油燈本身!
“聖種!還有…如此精純的生之源力!真是天助我也!”他發出興奮到變形的嘶吼,“殺了他們!把東西搶過來!”
那三名黑袍教徒和幾名感染者立刻嘶吼著撲了上來!攻勢淩厲,帶著致命的殺意!
“退後!”葉瓷一把將我拉到身後,強提一口氣,右手神農紋再次亮起金光,雖然不及全盛時期璀璨,卻多了一絲之前沒有的凝練和掌控感!她左手迅速在腰間一抹,數根細長的、閃爍著青光的銀針已扣在指間!
“神農·辟邪!”她嬌叱一聲,手腕一抖,銀針如同疾風驟雨般射出,精準地刺向衝在最前麵兩個感染者的眉心和小腹要穴!
噗噗噗!
銀針入體,那兩個感染者身體猛地一僵,周身的黑氣如同被戳破的氣囊般劇烈波動,動作瞬間遲緩了不少!
但另外一名黑袍教徒卻陰笑一聲,袖袍一揮,一股黑風卷出,竟然將葉瓷射向他的銀針儘數腐蝕彈開!同時,他另一隻手結印,一道扭曲的黑色掌印淩空拍向葉瓷!
葉瓷剛剛驅除黑斑,力量遠未恢複,眼看難以完全躲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那種玄之又玄的共鳴感再次湧現!
或許是因為剛剛共同經曆了生死救治,或許是因為強行記下了那共鳴圖譜,我和她之間的某種聯係仿佛被無形中加強了!
我幾乎能提前零點一秒“感知”到葉瓷下一步的閃避方向和力竭點!也能“看”到那黑色掌印能量最薄弱、最不易變向的側麵!
“左下!半步!”我嘶啞著喉嚨吼道,同時想也沒想,將體內最後那點可憐的、剛剛恢複一絲的混合能量,全部灌注到右腳,狠狠一腳踢在旁邊一塊崩落的碎石上!
碎石如同出膛的炮彈,並非射向黑袍教徒,而是精準地砸向黑色掌印側麵那個“脆弱點”!
砰!
碎石爆碎!但那黑色掌印也被打得微微一偏,擦著葉瓷的衣角轟在了她身後的墓壁上,留下一個焦黑的掌印!
葉瓷得以完全避開這一擊,她驚愕地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
“看什麼看!左邊又來了!”我沒好氣地吼道,感覺踢石頭的右腿一陣發軟。
那三名黑袍教徒顯然沒料到我們如此難纏,尤其是那種詭異的、仿佛能預判他們攻擊的配合,讓他們攻勢一滯。
錢衛東臉色更加難看:“廢物!一起上!耗光他們的力氣!”
更多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襲來!
我和葉瓷背靠著背,在這狹小的墓室中艱難地閃避、格擋、偶爾反擊。我幾乎完全放棄了攻擊,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催動那半廢的天眼,捕捉敵人能量運行的軌跡和弱點,然後用最簡短的語言提醒葉瓷。
“右三,膻中穴偏下半寸,氣滯!”
“正麵,印堂晦暗,力分三縷,避實擊虛!”
“後麵那個大個子,下盤不穩,左膝有舊傷!”
葉瓷的戰鬥天賦極高,她立刻就能理解我的提示,往往能以最小的代價避開致命攻擊,甚至還能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進行反擊!她的銀針和蘊含著神農辟邪之力的掌法,每一次都能精準地打在對方能量運行的節點上,造成意想不到的乾擾和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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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一個洞察先機,一個精準打擊,竟然在這絕境中,硬生生靠著這剛剛領悟、還極其粗糙的“掌紋與麵相的共鳴”,暫時抵擋住了圍攻!
但這種配合對心神的消耗是巨大的!我感覺腦袋快要炸開,鼻孔裡又開始有溫熱的液體流出。葉瓷的呼吸也愈發急促,掌心的金光開始明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