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瓷那句話像根刺一樣紮在我心裡,反複回蕩。
鑰匙還差一把?這到底什麼意思?我們千辛萬苦才把三枚非攻鑰碎片找齊,難道還有第四枚?這玩笑可開大了。
林三刀顯然也在琢磨這事,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我們找了個相對安全的石洞稍作休整,他把葉瓷平放在乾燥的草堆上,那三枚非攻鑰碎片依舊忠實地懸浮在她身邊,散發著柔和的治療光芒。
你怎麼看?我實在憋不住,開口問道,她這話有根據嗎?
林三刀緩緩搖頭:古籍記載,非攻鑰確實隻有三枚,對應天地人三才。但葉瓷既然在那種狀態下說出這話,恐怕不是空穴來風。
他說著,又仔細探查葉瓷的狀況,手指在她腕間停留良久,臉色越來越凝重:不對勁。她命紋深處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極細微的邪氣,像是淨化時沒能徹底清除的餘毒。
我心裡咯噔一下:會影響她恢複嗎?
難說。林三刀歎了口氣,這絲邪氣很古怪,若有若無,像是活物,一直在試圖侵蝕她的意識海。若非非攻鑰持續治療,恐怕早就......
他話沒說完,但意思再明白不過。我看著他凝重的表情,心裡沉甸甸的。
正說著,葉瓷突然又抽搐起來,嘴唇泛起不正常的紫黑色,額頭滲出細密的黑色汗珠。非攻鑰的光芒隨之劇烈閃爍,明暗不定,仿佛正在與什麼看不見的力量激烈對抗。
按住她!林三刀低喝一聲,雙手迅速結印,一股溫和醇厚的道家真元緩緩籠罩住葉瓷全身。
我也趕緊上前幫忙,手按在葉瓷肩頭,凝神感知。這一探之下,果然發現她經脈深處潛伏著一股陰冷詭異的力量,正像毒蛇般四處遊竄。非攻鑰純淨的白光與這股邪氣在她體內激烈交鋒,所過之處經絡微微震顫,看得我心驚肉跳。
這樣硬抗不是辦法。片刻後林三刀收功,臉色發白,得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設法徹底清除這絲邪氣。這裡危機四伏,根本不是療傷的地方。
我們當即決定繼續趕路。誰知一出石洞,就發現外麵的情況比之前更糟了。空間裂縫密密麻麻,有些地方整片天空都在扭曲變形,仿佛整個世界都要支離破碎。
看來古地核心崩塌引發的連鎖反應,比我們預計的還要嚴重。林三刀望著眼前末日般的景象,臉色難看至極。
我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繞開那些最危險的區域,專挑相對穩定的地方走。但沒走多遠,前方又出現一片望不到邊的紅色沼澤,泥漿咕嘟咕嘟地冒著泡,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
這地方什麼時候多了個沼澤?我傻眼了,來時明明沒有的。
空間扭曲的產物。林三刀蹲下身仔細觀察,隨手折了根樹枝探入泥沼,樹枝瞬間被腐蝕殆儘,不能直接過去,下麵有東西。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沼澤中突然冒出幾個渾身裹滿泥漿、形態扭曲的人形怪物,它們發出的怪聲,搖搖晃晃地朝我們爬來。
真是沒完沒了!我罵了一句,擺出迎戰的架勢。
彆浪費力氣。林三刀卻攔住我,這些東西殺不完的,繞路。
我們隻好沿著沼澤邊緣尋找出路,卻發現這片沼澤大得離譜,繞了半個多時辰還看不到頭。更糟糕的是,葉瓷的情況又開始惡化,非攻鑰的光芒明顯黯淡了許多。
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我焦急地看著葉瓷蒼白的臉。
林三刀突然停下腳步,眯著眼望向沼澤深處:你看那裡。
順著他指的方向,我看到沼澤中央居然矗立著一座破敗的石亭。那亭子樣式古樸,大半已經陷入泥沼,但亭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隱隱發光。
要過去看看嗎?我遲疑地問。這沼澤太詭異,貿然深入恐怕凶多吉少。
林三刀沉吟片刻:太危險了。但......那光芒給我的感覺很特彆,似乎與非攻鑰同源。
我們正猶豫不決,葉瓷突然又睜開了眼睛。這次她的眼神比之前清明許多,直勾勾地盯著石亭方向,嘴唇輕啟:
那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