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又開始無意識摩挲的掌心,那裡曾經承載著足以改寫命運的力量,也承載著無儘的痛苦與掙紮。現在力量暫時沉寂,那附骨之疽般的宿命感卻仿佛換了一種方式,依舊纏繞著她。
你這女人,我故意用帶著點嫌棄的語氣開口,打破了沉重的氣氛,掌紋都沒了還瞎感應?說不定就是心理作用。
葉瓷立刻抬起頭,瞪了我一眼,那熟悉的銳利眼神又回來了:你這神棍,麵相都廢了還裝懂?我感應到的比你那半吊子相術準多了!
很好,還能吵嘴,說明精神頭還在。
趙小萌看著我們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趕緊捂住嘴,大眼睛在我們和那還在微微震顫的非攻鑰碎片之間來回掃視。
那個……她弱弱地插話,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等著那個什麼睡醒吧?
林三刀走到茶幾前,仔細觀察著非攻鑰碎片:等。等它們接收到更清晰的信號,或者等葉瓷的感應變得更明確。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
可是……趙小萌還想說什麼,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急促敲門聲打斷。
我們同時一愣,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這個時候,會是誰?
林三刀悄無聲息地移動到門後,手按在刀柄上。我走到門邊,沉聲問道:
是我!老王!書店的老王!門外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確實是隔壁書店王老板的聲音,聽起來慌裡慌張的。
我示意林三刀稍安勿躁,打開了門。
王老板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臉色蒼白,手裡緊緊攥著一個用黑布包裹的、巴掌大小的方形物件。
蕭、蕭大師,葉醫生,不好了!他一見到我們,就語無倫次地說,剛才、剛才我整理倉庫,發現了這個!它、它自己在發光!還在震動!
他說著,顫抖著手掀開了黑布的一角。
那是一個古樸的青銅羅盤,樣式古老,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此刻,羅盤的中心指針正在瘋狂地左右擺動,羅盤本身也在微微震顫,邊緣處散發著與非攻鑰碎片相似的、極其微弱的乳白色光暈。
更令人心驚的是,當王老板拿出這個羅盤時,茶幾上的三枚非攻鑰碎片仿佛受到了強烈的吸引,震顫陡然加劇,發出的光暈也明顯亮了幾分!
這、這是怎麼回事?王老板看著我們事務所裡同樣在發光震顫的非攻鑰,嚇得差點把羅盤扔出去。
葉瓷快步上前,接過那個羅盤。她的指尖剛觸碰到冰涼的青銅表麵,身體就猛地一震。她掌心的皮膚下,那點金色光屑再次一閃而逝,比之前要清晰些許。
同源……她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這個羅盤,和非攻鑰……它們的力量同源!它也在感應那個!
林三刀臉色凝重地接過羅盤,仔細端詳著上麵的符文:墨家……這是墨家失傳已久的尋機盤,據說能感應天地氣機的細微變化,追尋能量源頭……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此刻,羅盤上瘋狂擺動的指針,在經曆了一陣毫無規律的晃動後,竟然緩緩地、堅定地指向了一個特定的方向。與此同時,羅盤邊緣的乳白色光暈如同流水般,向著指針所指的方向延伸,在空中勾勒出一個極其模糊、扭曲的、由光線組成的圖案——
那圖案隱約像是一扇……門?一扇布滿裂紋、仿佛隨時會破碎,卻又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門戶虛影。
而在的中央,由更加凝實的光線,組成了四個觸目驚心的大字:
命劫者……未死。
這行字出現的瞬間,非攻鑰碎片的嗡鳴聲達到了頂峰,葉瓷更是悶哼一聲,捂住了胸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它……它在呼喚我……她咬著牙,聲音帶著一絲痛苦,坐標……變得更清晰了……
事務所內,一片死寂。
隻有羅盤指針固執的指向,和非攻鑰碎片不絕於耳的微弱嗡鳴,在提醒著我們——
終章未終,劫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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