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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穢土滋生阻前路(1 / 1)

趙小萌那斷斷續續、帶著強烈雜音的訊號,就像在快要溺斃的我們嘴裡硬塞進了一根細細的通氣管,雖然細得他媽的可能下一秒就斷掉,吸進來的也全是帶著電流滋滋聲的雜音,但終究是讓我們在快要被絕望徹底淹沒的冰冷深水裡,勉強喘上了一口帶著外界溫度的氣兒。“命劫者未死”這五個字,更是像一把沉重卻無比堅實的鐵錘,狠狠地、一下接一下地砸碎了自從進入這鬼地方後就一直盤踞在心頭、越結越厚的絕望冰層。雖然前路還是他媽的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陰風陣陣,危機四伏,根本看不到半點亮光和出口的影子,但至少心裡頭有了點微弱卻真實的熱乎氣,知道自己還在掙紮,還沒徹底沉底,外麵那個咋咋呼呼的丫頭片子或許還有彆人)還在惦記著、努力著,試圖抓住我們這條快要斷掉的線,這就他媽足夠了!這口氣,不能鬆!

“走!”我低吼一聲,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帶著被無形繩子拖著走的憋屈和無力感,而是注入了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勁,一股子非要憑自己的雙腳走到儘頭、親眼看看那扇破門、再把那些搞事的黑袍孫子揪出來揍他娘的鐵了心的決絕。命紋盤那根指針還在跟發了瘋似的死命顫抖著,堅定不移地指向下遊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淵,方向沒變,變的是我們此刻朝著那個方向邁出去的步子——每一步都踩得異常沉重,仿佛腳下不是濕滑的石板,而是即將引爆的雷區,卻又帶著一種破釜沉舟後異樣的穩定。

葉瓷把囡囡往自己懷裡又用力地緊了緊,仿佛要將女兒揉進自己的身體裡,用自己單薄的脊背為她擋住前方所有可能襲來的明槍暗箭。小家夥似乎也敏銳地感應到了大人們氣氛中那微妙卻至關重要的變化,之前細微的、帶著不安的嗚咽聲漸漸小了下去,隻是把小腦袋更深地、更依賴地埋進媽媽溫暖卻也有些顫抖的懷抱裡,隻露出一雙黑溜溜、帶著懵懂恐懼的眼睛。林三刀沒再廢話,甚至連一句習慣性的粗口都沒爆,他隻是沉默地、幅度不大地活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緊繃而有些僵硬的脖頸,骨節發出幾聲輕微卻清晰的“哢吧”聲響,那雙平日裡就沒什麼溫度的眼睛,此刻更是跟被丟進煉鋼爐裡淬過火的刀子一樣,冰冷、銳利、帶著一股子不加掩飾的毀滅欲望,一遍遍地、如同實質般刮過前方幽深得令人心悸的渠道每一個可能藏匿危險的陰暗角落。

我們沿著那塊剛經曆過精神衝擊的平台邊緣,再次踏上了那條窄小得可憐、濕滑得恨不得讓人四肢著地爬行的所謂“路”。這一次,籠罩在我們之間的沉默,不再是之前那種被無形重壓碾碎一切的壓抑和死寂,而是一種猛獸在發起致命撲擊前,收斂爪牙、積蓄所有力量於一點的蟄伏。耳朵像雷達一樣豎著,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常的聲響;眼睛瞪得跟探照燈似的,恨不得有透視功能,將前方每一寸被黑暗籠罩的空間都掃視個底朝天;全身的神經更是繃得像拉滿了的弓弦,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從任何方向襲來的攻擊。

然而,越往下遊方向深入,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就像是不斷上漲的冰冷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湧上來,越來越明顯,越來越讓人心底發毛。之前頂多就是覺得空氣沉悶得像是被一塊濕透的厚棉被捂住了口鼻,帶著一股子陳年老灰和有機物腐爛的混合臭味。可現在,這股味道裡好像被強行摻進了一種……更濃烈、更刺鼻的、仿佛生鏽的鐵器被扔進火裡燒紅後又迅速潑上腥臭汙水的詭異怪味,直衝腦門,吸進肺裡不僅讓人陣陣發暈,喉嚨裡還泛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惡心感。腳下那原本隻是渾濁的汙水,顏色也變得更深了,近乎墨黑,像是融化了無數汙穢和詛咒,流淌的聲音不再是相對清晰的“嘩啦”聲,而是變得異常粘稠、遲滯,仿佛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某種活著的、沉重的膠質,偶爾河麵還會毫無征兆地冒起一兩個渾濁不堪、大小不一的氣泡,“啵”地一聲輕響炸開,散發出的那股子混合了硫化氫和更深層腐敗物的氣味,更是能讓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最邪門、最讓人頭皮發炸的,還是渠道兩邊的牆壁。那些原本隻是呈現出墨綠或者不祥紫黑色的、安靜附著在岩石表麵的苔蘚,此刻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汙穢的生命之源瘋狂灌溉,開始以肉眼清晰可辨的速度,緩慢地、卻帶著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活力,不斷地蠕動、增厚!它們不再是死氣沉沉的植物群落,反而更像一層活著的、貪婪的、不斷吞噬著岩石和空氣、覆蓋在一切之上的惡心肉質地毯!甚至在一些光線稍微能照到的角落,那些過度增生、糾結纏繞在一起的苔蘚,竟然自發地形成了類似扭曲殘缺的肢體、或者充滿痛苦掙紮神情的模糊麵孔形狀!它們在極其微弱、搖曳不定的光線下,影影綽綽地浮現著,如同地獄牆壁上的浮雕刻,看得人後頸窩直冒涼氣,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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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地方…是他媽的活過來了?還是死得更透、爛得更徹底了?”林三刀壓低聲音,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他下意識地讓自己的身體離那不斷蠕動增厚的惡心渠壁更遠了一點,臉上充滿了嫌惡和警惕。

“是那股‘劫門回響’中蘊含的混亂邪惡力量,它在持續地滲透、汙染、改造這裡的環境。”葉瓷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她攤開左掌,掌心的神農紋散發著穩定而柔和的翠綠色光芒,在她身體周圍形成一層薄薄的、幾乎看不見的淡綠色淨化力場,如同一個微型的保護罩,將那些試圖靠近、帶著汙穢侵蝕意味的氣息勉強驅散開少許。“從那道縫隙裡泄露出來的東西,不僅僅是聲音和能量,它更像是一種…活性的詛咒,正在將這片區域朝著更適合那些依附於‘劫’力存在的…東西生存的溫床轉變。”

她的話音剛落,仿佛就是為了印證她的判斷,前方不遠處的渠道拐角後麵,突然毫無征兆地傳來一陣極其密集、令人頭皮發麻的“窸窸窣窣”的聲響!那聲音,就像是無數條濕滑冰冷的蛇、或者某種多足的節肢動物,正拖拽著粘稠的身體,在布滿黏液的地麵上快速爬行、摩擦所發出的動靜,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腸胃都跟著一起抽搐起來!

“有東西!很多!”我立刻停下腳步,舉起一隻手示意他們倆原地保持警戒,後背緊緊貼上冰冷濕滑的渠壁,連呼吸都屏住了,隻留下最微弱的氣流,然後極其緩慢而謹慎地,隻探出小半個腦袋和一隻眼睛,朝著聲音傳來的拐角那邊望去。

隻看了一眼,我他媽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像是瞬間凍住了,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後背的汗毛根根倒豎!

拐角之後的那段渠道,景象簡直如同噩夢照進現實!目光所及之處,幾乎已經被那種瘋狂滋生、顏色深得發黑、如同擁有生命般不斷起伏蠕動的邪惡苔蘚完全覆蓋、吞噬了!兩側的牆壁、腳下窄小的平台,甚至連一部分汙濁的水麵,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仿佛某種活物內臟外露般的苔蘚“地毯”!而在這片濃鬱得化不開的、令人作嘔的汙穢背景之上,赫然站立著——七八個扭曲的“人”形身影!

或者說,是曾經屬於“人”這個範疇的東西,此刻已經被這片土地深處滲透出的邪惡力量徹底扭曲、異化。

它們的身軀大部分已經被那種濃稠得如同瀝青、又帶著植物纖維質感的黑色苔蘚完全覆蓋、侵蝕,原本的皮膚與苔蘚怪異地融合在一起,呈現出一種類似老樹皸裂的樹皮、卻又帶著屍體腐爛後的軟爛質感的詭異狀態。它們的臉部五官模糊不清,眼睛的位置隻剩下兩個空洞的、泛著和周圍苔蘚相近的暗沉死光的窟窿,沒有任何神采,隻有一片虛無的死寂。嘴巴僵硬地、不自然地張開著,形成一個扭曲的黑洞,裡麵同樣被黑色的、如同黴菌菌絲般的絮狀物填得滿滿當當。它們的動作僵硬而遲緩,關節活動時發出“嘎吱嘎吱”的、令人牙酸的乾澀摩擦聲,像是生鏽了千百年的機器零件在被強行運轉,但那雙臂——或者說曾經是手臂的部位——卻已經異化成了更加令人不安的形態:變成了類似粗糙藤蔓、或者布滿瘤節和粘液的暗色觸手般的東西,在空中無意識地、卻又帶著某種威脅意味地緩緩揮舞、扭動著,如同伺機而動的毒蛇。它們身上散發出的,不再是之前遭遇的屍傀那種相對“純粹”的死氣和陰邪之氣,而是一種更加深沉、更加複雜、更加令人從靈魂深處感到不適的…腐朽的衰敗與一種扭曲、病態生機強行混合在一起的怪異氣息!仿佛這片被“劫”力徹底汙染的土地本身,所滋生出的、用於清除一切“異物”的活體守衛。

“是‘穢行者’!”葉瓷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懼和一絲恍然,她顯然從家族傳承的古老知識中找到了對應物,“古籍裡提到過這種存在!是‘劫’力大規模汙染一片區域後,與土地中殘留的枉死者怨念、或者是某些被捕獲的低級邪物、甚至可能是誤入的活物…強行結合後,催生出的扭曲怪物!它們幾乎沒有太多自主意識和智慧,隻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會瘋狂地攻擊、吞噬、同化一切未被‘劫’力汙染的生靈!它們是那扇門泄露出來的力量的延伸,是它最忠誠也最可怕的爪牙!”

她的話像是一塊冰冷的巨石,徹底證實了我心中最壞的猜測。黑紋教那幫躲在暗處搞風搞雨的雜碎,不僅自己在搞那個危險的開門儀式,還他媽的利用這泄露的邪惡力量,弄出了一堆這麼惡心又難纏的看門狗!而且這些玩意兒看起來,無論是從賣相的驚悚程度上,還是從它們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扭曲混亂的氣息來判斷,都比外麵那些隻知道撲咬的屍傀要難對付得多!

那幾個穢行者似乎擁有著對“生者”氣息極其敏銳的感知能力。幾乎在我們窺探的瞬間,它們那空洞死寂的眼睛如果那還能稱之為眼睛的話)就齊刷刷地、精準無比地轉向了我們藏身的拐角方向!它們那被苔蘚部分覆蓋、僵硬如同木偶的頭顱,發出了更加密集、更加刺耳的“嘎吱嘎吱”的骨骼或者類似結構)摩擦聲。然後,它們那已經異化成藤蔓或觸手的手臂猛地抬起,帶著粘稠的、正在滴落暗綠色液體的末端,直直地指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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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嗬——!!”

一種無法用語言準確形容的、仿佛有成百上千人同時在極度痛苦中倒吸冷氣、又混合了濕滑植物纖維被強行撕裂、以及某種粘液翻湧冒泡的怪異嘶鳴,猛地從它們那被菌絲和汙物堵塞的喉嚨深處擠壓了出來!那聲音尖銳、扭曲,帶著強烈的精神汙染,直鑽耳膜,讓人腦仁都在跟著一起震顫!

緊接著,這些怪物那覆蓋著厚重苔蘚、幾乎與平台地麵融為一體的雙腳或者說更類似於紮根的根須),開始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帶著一種堅定不移、仿佛大地本身在推動的沉重壓迫感,朝著我們藏身的拐角這邊步步逼近!同時,它們那在空中揮舞的藤蔓手臂上,那些不斷蠕動的黑色苔蘚表麵,開始加速分泌出一種粘稠得拉絲、散發著濃鬱惡臭和刺鼻酸性氣味的暗綠色液體,如同惡心的口水般,滴滴答答地落在它們腳下的平台和旁邊的汙水中,立刻發出了“嗤嗤”的、令人心悸的腐蝕聲響,冒出縷縷帶著惡臭的白煙!

“操!還會噴毒!這他媽是什麼品種的癩蛤蟆成精了!”林三刀瞳孔一縮,罵了一聲,身體本能地進入戰鬥姿態,手下意識地就往平時掛刀的後腰摸去,結果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他那半截寶貝破刀早就不知道遺失在哪個犄角旮旯了,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暴躁和無奈。

“不能硬拚!這地方太窄了,根本施展不開!”我立刻壓下心中的寒意,飛速做出判斷,語速極快,“它們數量不少,動作雖然慢但壓迫感強,還有這種範圍性的腐蝕毒液!我們被堵在這拐角,一旦被纏上,躲都沒地方躲,遲早被耗死在這裡!必須找彆的路!”

我的目光猛地再次投向葉瓷手中那隻命紋盤。隻見那根指針依舊在瘋狂地顫抖著,死死地指向下遊方向,但仔細看去,它的尖端似乎有極其微小的、持續的偏移,不再是完全平行於渠道,而是微微偏向…渠道中央那墨黑粘稠的汙水方向!

一個大膽而又無比冒險的念頭瞬間閃過我的腦海。

“下水!”我幾乎是吼著下達了指令,聲音因為急促而有些變形,“從這該死的汙水裡走!潛下去!避開它們正麵!”

雖然那汙水看著就讓人想把腸子都吐出來,顏色墨黑,氣味衝天,下麵還不知道藏著什麼更惡心的玩意兒或者未知的危險,但此時此刻,這已經是唯一可能避開這群噴毒怪物、繼續前進的途徑了!總比被它們堵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被毒液糊一臉、然後被活活困死、耗死要強!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也得賭一把!

葉瓷臉上閃過一絲極其短暫的掙紮和厭惡,畢竟要抱著孩子跳進這種堪比化糞池的汙水裡,對任何一個母親來說都是巨大的心理挑戰。但這絲掙紮瞬間就被更強烈的求生欲和保護女兒的決絕所取代。她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用之前撕下、還算乾淨的內襯布條,動作飛快地將囡囡的口鼻稍微遮蓋、係緊,防止待會兒汙水濺入嗆到。林三刀也僅僅是咬了咬牙,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臉上露出一副“老子連死都不怕還怕這泡屎水?”的狠色。

我們三人交換了一個決絕的眼神,不再有任何遲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猛地轉身,縱身跳進了那顏色如同墨汁、散發著足以讓蒼蠅都繞道走的濃烈惡臭的汙濁水渠中!

“噗通!”“噗通!”“噗通!”

三聲沉悶的落水聲接連響起。

冰冷刺骨、粘稠得如同膠水般的汙水瞬間從四麵八方湧來,淹沒了我們頭頂,那足以讓靈魂都凍結的寒意和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混合了萬年腐臭和化學腐蝕感的腥臭味道,如同無數根細針,瘋狂地刺激著我們的皮膚和感官,幾乎讓人瞬間窒息過去。我強忍著喉嚨裡翻湧的嘔吐欲望和肺部快要炸開的灼痛感,死死閉住氣,憑著意誌力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儘管在如此渾濁的水裡睜眼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奮力揮動四肢,憑借著之前對方向的記憶和對水流微弱方向的感知,拚命朝著下遊方向潛遊而去。葉瓷一手如同鐵鉗般死死抱著被布條遮蓋口鼻的囡囡,將孩子儘可能高地托舉靠近水麵雖然水麵同樣汙穢),另一隻手也在拚命地劃水,身形顯得有些艱難。林三刀跟在我旁邊不遠處,他的動作明顯有些僵硬和不協調,每一次劃水都牽扯著背上那被汙水浸泡的傷口,傳來的必然是鑽心刺骨的劇痛,但他也隻是從嘴角溢出一串細密的氣泡,硬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那幾個穢行者衝到我們跳水的渠邊,對著那蕩漾著汙濁波紋的水麵,發出了更加憤怒和焦躁的嘶鳴聲,它們那藤蔓化的手臂徒勞地伸入水中,試圖抓撓到什麼,但似乎對這蘊含著複雜汙染成分的汙水本身也有些忌憚,或者說它們的感知在水下受到了極大乾擾,動作顯得遲疑和混亂了不少。這短暫的遲疑和適應過程,給我們爭取到了極其寶貴的、或許隻有十幾秒的逃生時間。

我們憋著那口快要耗儘、帶著胸腔灼痛的氣息,在水下這片黑暗、汙濁、充滿未知恐懼的世界裡,拚儘了全身力氣向前遊了大概二三十米的距離,感覺意識都因為缺氧而開始有些模糊、眼前陣陣發黑的時候,才猛地從那令人作嘔的汙水裡掙紮著冒出頭來,如同瀕死的魚一樣,張大嘴巴,貪婪而又劇烈地、夾雜著劇烈咳嗽地呼吸著相對“新鮮”一點的空氣,儘管這空氣依舊帶著地下渠道固有的黴味和腥氣。我們互相攙扶著,狼狽不堪地爬上了前方一塊看起來相對乾淨、苔蘚覆蓋較少的平台,渾身上下早已濕透,衣服緊緊貼在皮膚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著墨黑色的汙水,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仿佛在化屍池裡滾過一圈的衝天惡臭。囡囡被葉瓷保護得很好,隻是布條邊緣沾了些許汙漬,小家夥被剛才的顛簸和冰冷嚇得夠嗆,此刻正小聲地、委屈地咳嗽著,小臉有些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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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鬼地方…真他娘的是十八層地獄的排汙口嗎…”林三刀一邊劇烈地喘息著,一邊試圖擰乾自己衣服上那不斷滴落的黑水,這個動作立刻牽扯到了背上那被汙水浸泡後更加猙獰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額頭瞬間布滿了冷汗,但他硬是咬著牙沒哼出聲。

我回頭望向身後那片被瘋狂蠕動的苔蘚和那幾個仍在渠邊徘徊嘶吼的穢行者所占據的區域,又轉回頭,看向前方依舊深邃未知、但至少暫時沒有看到類似怪物擋路的渠道,心情卻沒有絲毫輕鬆,反而更加沉重,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千斤巨石。

穢行者的出現,以及這片區域被加速汙染異化的景象,就像一記無比響亮、又重又狠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我們剛剛因為趙小萌訊號而重新燃起的那點希望之火上。它用最直接、最殘酷的方式,無比清晰地告訴我們:“掌紋劫未滅”絕不僅僅是一句停留在預言層麵的空話或者一個遙遠的概念,那從門縫裡持續泄露出的混亂邪惡力量,已經具備了實質化的能力,它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侵蝕、改造著現實空間,製造出這些扭曲、危險、充滿敵意的怪物,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阻擋、清除一切試圖靠近核心區域、可能乾擾那扇門開啟的存在。

前路,絕不會因為我們的決心和短暫的脫險而有絲毫平坦。相反,它隻會因為越來越接近風暴的中心,而變得更加凶險,更加…步步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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