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馬林和兩顆眼球撒了出來,其中一顆眼球彈跳著,滾落在趙德明鋥亮的皮鞋旁,那帶著驚恐的眼球,正死死地“盯”著他!
“呃!”
饒是趙德明,也被這一幕弄得氣息一滯,完美的笑容第一次徹底消失,鏡片上濺了幾滴福爾馬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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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同一時間!
“啪嚓!”
楚硯扔出的玻璃珠精準地命中了天花板上的鐳射燈!
“刺啦——!”
隨著一陣刺耳的電流短路聲。
那盞最亮的鐳射燈爆出一團刺眼的火花,瞬間熄滅!同時,紊亂的電流波及了周圍的線路!
“砰砰砰!”
禮堂裡超過一半的燈光驟然熄滅!明亮的大廳瞬間陷入一片昏暗混亂!隻有幾盞應急燈和舞台邊的腳燈散發著綠光和紅光!
旋轉的燈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狂亂搖曳的陰影!人群的尖叫和推搡聲瞬間達到了頂峰!
“燈光!燈光怎麼了?!”
“我看不見了!”
“誰推我?!”
“抓住他!那個破壞和諧的誌願者!”
黑暗和混亂成了最好的掩護!
楚硯在扔出玻璃珠的瞬間,身體已經朝著記憶中的側門方向猛衝!
右眼在疼痛和黑暗中幾乎完全失明,隻能憑借著記憶和模糊的輪廓跌跌撞撞!他撞開了幾個驚慌失措失去笑容的居民,耳邊充斥著憤怒的嘶吼和侍者的嗬斥!
“攔住他!”
“破壞分子!”
一道勁風從側麵襲來!是侍者!他穿過混亂的人群,抓向了楚硯!
楚硯在奔跑中猛地一個急停矮身!侍者的手擦著他的頭皮掠過,抓碎了牆上的一塊裝飾木板!碎屑飛濺!楚硯甚至能聞到侍者手上消毒水的味道!
他沒有回頭!左手再次伸進帆布包裡,這一次,他摸出了那兩把剪刀。
就在侍者一擊落空身形微頓的瞬間!楚硯的身體猛地半旋!左手握著那把新剪刀,用儘全力朝著侍者抓來的手臂狠狠刺去!
他的目標不是傷人,而是逼退!同時,右手反握著那把舊剪刀,朝著側門旁邊牆上掛著的“幸福社區全家福”照片狠狠劃去!
“嗤啦——!”
新剪刀刺穿了侍者的袖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侍者動作一滯!
“哢嚓!嗤——!”
舊剪刀帶著積鬱已久的怨念,將那張滿是笑容的“全家福”照片,從中間狠狠劃開!
那照片瞬間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照片裡的那些笑臉被一分為二!
“啊——!!!”
照片被劃開的瞬間,整個禮堂裡所有的居民,同時發出淒厲痛苦的哀嚎!
他們抱著頭,臉上的表情痛苦,那束縛著他們的“和諧”規則力場,隨著照片的損壞,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波動和裂痕!
就是現在!
楚硯借著侍者被逼退和居民集體受創的混亂,用儘力氣,撞開了那扇通往“和諧調解室”的側門,滾入一片黑暗和濃烈血腥味之中!
他反手死死關上門,用身體抵住!門外是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尖叫聲以及撞擊聲!
心臟在胸腔裡狂跳,像是要炸開!右眼徹底陷入了黑暗,隻有左眼傳來【染血的繃帶】微弱的溫熱感。
他靠在滿是汙跡的門上,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黑暗的調解室裡,隻有應急燈的綠光。
而房間裡那張沾滿汙跡的椅子,在綠光下像一張刑具,牆角那堆被撕碎的衣物,無聲地訴說著前人的結局。
楚硯摸索著,從帆布包裡掏出那兩把剪刀。
新的那把,刃口閃爍著寒光,沾著侍者衣服的纖維。
舊的那把,刃口殘留著血垢。
他將舊剪刀緊緊握在手中,仿佛握著一份來自真正小寶充滿血淚的控訴。
門外,趙德明的聲音傳來,帶著怒意和被冒犯的驚愕。
“誌願者楚硯…你,很好。你以為,損毀一張照片,就能損毀幸福嗎?”
“第七日的晚會…才剛剛開始。”
“你的‘幸福任務’…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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