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空氣瞬間凝固,闖入的無胸牌男子踉蹌著衝向讓·雷諾,口中含糊不清地喊著。
“先生!先生!您掉的…東西…您掉的…”
他布滿汙漬的手顫抖著伸向讓·雷諾,掌心赫然托著一個酒紅色的男士皮夾!皮夾邊似乎還沾著…血跡?!
陷阱!赤裸裸的陷阱!
【規則1:僅接受佩戴清晰胸牌且身著標準製服的工作人員服務】!但眼前之人,製服顏色近似但質地粗糙,最關鍵的是!他沒有胸牌!
讓·雷諾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他身邊的紅發女郎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下意識地向後縮去。
整個餐廳的侍者臉上的笑容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凝視!他們的視線齊刷刷鎖定在那個無胸牌男子和讓·雷諾身上!
【規則8:保持優雅!】此刻任何失態都是致命的!
“先生,請立刻離開!”
門口試圖阻攔的侍者聲音拔高,快步追來,但他的臉上同樣失去了笑容,隻有冰冷的審視。
無胸牌男子似乎被侍者的逼近嚇到,身體猛地一抖,手中的皮夾脫手飛出,不偏不倚地落向讓·雷諾麵前的餐桌,“啪”地一聲掉在潔白的桌布上,正好蓋住了讓·雷諾剛切下的一塊鵝肝。
皮夾掉落後攤開來,裡麵空空如也,隻有內襯上繡著一個金色的徽記,但卻被暗褐色的汙漬覆蓋了。
此時,讓·雷諾並沒有動,他甚至沒有低頭看那個落在自己食物上的皮夾,他依舊保持著坐姿,隻是將手中的刀叉輕輕放下,發出輕微的叮當聲。
他的目光平靜地越過那個驚慌失措的無胸牌男子,直接看向追來的侍者領班,他有胸牌,上麵寫著:領班|維克托。
“維克托先生,”
讓·雷諾的聲音清晰平穩,帶著恰到好處的慍怒,此刻的他似乎就隻是一位因被打擾了用餐而心情不悅的富豪。
“貴酒店的安保措施似乎存在嚴重疏漏。這位…顯然並非貴酒店的員工,他的著裝極不規範,但此刻他不僅闖入了餐廳打擾賓客用餐,還將這個…”
他優雅地用手點了點桌上的皮夾,仿佛那是什麼肮臟的垃圾。
“…來曆不明的物品丟在了我的餐盤裡。這嚴重影響了我的用餐體驗和人身安全。我需要一個解釋,以及立刻的處理方案。”
讓·雷諾的這番話堪稱完美!他明確地指出了對方違規,同時強調了自身的權益受損,並將問題拋給規則內的管理者,與此同時,他本人全程保持著“優雅”的姿態。
維克托領班追到近前,冷冷的掃過此刻癱軟在地正瑟瑟發抖的無胸牌男子,又落在了讓·雷諾身上。
“非常抱歉,雷諾先生,讓您受驚了。”
維克托微微躬身。
“這顯然是一次令人遺憾的失誤。”
他微微側頭,對著衣領上的微型麥克風低語了一句。
“安保部,水晶穹頂餐廳,清理違規闖入者。”
話音剛落!
餐廳側門打開,兩名身材高大穿著純黑色製服,臉上戴著黑色半臉麵罩的男子出現,他們的胸牌上寫著:安保|編號17、19。
他們的動作迅速,瞬間就架住了地上那個無胸牌男子!
“不!等等!皮夾!是他的!他掉了…”
無胸牌男子發出驚恐的尖叫,拚命掙紮,手指向讓·雷諾!
維克托領班看也沒看他,語氣冰冷。
“雷諾先生,您確認這個皮夾並非您的物品,對嗎?”
又是陷阱!
承認皮夾是自己的?等於承認接受了非規範“服務”,違反了規則1!而且這皮夾明顯有問題!
否認?皮夾就在他桌上,是闖入者聲稱“撿到”並“歸還”給他的!
讓·雷諾眼神沒有絲毫變化,他拿起桌上的餐巾,極其嫌棄地用指尖捏起那個皮夾的一角,然後輕輕丟在了地上,正好落在無胸牌男子腳邊。
“維克托先生,”
讓·雷諾的聲音帶著些諷刺。
“我想我的身份和品味,還不至於使用這種…低劣且肮臟的仿製品。這顯然是這位闖入者自己的物品,或是他企圖用來碰瓷的道具。貴酒店難道還需要我來教你們如何辨彆垃圾嗎?”
維克托的視線在讓·雷諾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在判斷真偽。
最終,他微微頷首。
“明白了,雷諾先生。打擾了您的用餐,再次致以誠摯的歉意。您將獲得一瓶本店珍藏的瑪歌1982作為補償,稍後會送到您的房間。”
他轉向安保。
“帶走。徹底檢查他的身份和物品來源。”
兩名保安緊緊箍住還在嘶喊掙紮的無胸牌男子,毫不費力地將他拖離餐廳,動作粗暴,而無胸牌男子的尖叫在餐廳門外就戛然而止了。
維克托領班彎腰,用一塊潔白的手帕仔細地包起地上的那個皮夾。
然後他直起身,臉上瞬間重新掛上了微笑,對著餐廳內的所有賓客微微鞠躬。
“一點小插曲,打擾各位貴賓了。午餐繼續,祝各位用餐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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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維克托的話音落下時,侍者們臉上的笑容瞬間恢複,動作重新變得優雅,餐廳裡刀叉碰撞的細微聲音重新響起,但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了。
客人們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餐盤,不敢再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紅發女郎的臉色蒼白,握著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