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物招領通知”的卡片在指尖留下微涼的觸感,窗外的虛假霓虹無聲閃爍,將楚硯繃帶下的側臉輪廓映得半明半暗。
帶走皮夾?成為皮夾?還是…毀掉這個陷阱?
明天上午910點,這個時間點卡在早餐之後午餐之前,正好是公共區域人相對較少的時段。
負一層安保部…酒店這是在“邀請”他踏入禁區啊。
楚硯將卡片放在書桌上,與那本染血的規則手冊並排,他並沒有嘗試銷毀,他需要線索,需要打破規則4的封鎖,需要找到那個“褪色的金”。
靜默時段的死寂再次籠罩房間,但門外再無異常聲響,楚硯和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精神識海中【淨化的鱗核】幽藍光芒緩慢流轉,修複著被靜默殺機衝擊的損耗。
時間在無聲中流逝,淩晨5點的鐘聲讓酒店從絕對的死寂中“蘇醒”,窗外傳來了鳥鳴聲,走廊裡也隱約有了腳步聲和推車聲。
楚硯睜開眼,眼神清澈冰冷,他起身,去衛生間。
昨夜門下的幾點血跡已經乾涸發黑,但他視若無睹,徑直走了進去,用冷水洗了把臉,冰涼的水刺激著皮膚,讓精神也為之一振。
早餐時間,楚硯再次來到三樓“水晶穹頂”餐廳,氣氛比昨日午餐更加微妙。
客人們沉默地用餐,眼神躲閃,交談聲幾乎消失,顯然,昨夜靜默時段的“問候”,並非隻針對他一人。
楚硯選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掃視著餐廳。
夜鷹坐在不遠處,麵前是一杯黑咖啡和一份簡單的煎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下帶著淡淡的青影,正用小心觀察著領班維克托。
伊萬則坐在更靠近取餐區的位置,麵前堆著小山般的食物,正大口吃著,但動作明顯帶著克製,眼神不時警惕地掃過四周。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浪漫國的讓·雷諾沒有出現。
楚硯的心微微一沉。
在昨夜靜默的時間段,浪漫國的直播間信號在淩晨2點左右曾短暫中斷了十幾秒,隨後恢複時,畫麵裡隻有空蕩蕩的房間,房門緊閉著,官方通報是“信號故障”,但結合酒店規則恐怕…凶多吉少。
【浪漫國直播間】:
“讓…還是沒有出現…”
“信號中斷那十幾秒…到底發生了什麼?”
“酒店通告:雷諾先生因個人原因提前退房…騙鬼呢!”
【夏國直播間】:
“楚神看著狀態還行!”
“夜鷹和伊萬也在!讓·雷諾真的沒了?”
“靜默時段絕對有鬼!昨晚好像聽到隔壁房間有撞門聲!”
【白熊國直播間】:
“伊萬吃得好多!烏拉!吃飽了才有力氣砸門!”
侍者上前為楚硯服務,臉上是完美的微笑,楚硯點著餐,目光卻始終鎖定在餐廳入口處。
終於,目標出現了。
維克托領班準時在早餐高峰期步入餐廳巡視,他的製服筆挺得沒有一絲褶皺,金色的領班名牌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微笑,他走過一張張餐桌,偶爾對侍者低聲吩咐,舉止優雅規範。
楚硯的目光聚焦在維克托胸前那枚金色的名牌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褪色的金”…難道不是指名牌本身?
維克托走到靠近楚硯這一側巡視,當他經過一位獨自用餐,穿著考究灰色西裝的老者的餐桌旁時,老者似乎想詢問什麼,抬手示意。
維克托立刻停下腳步,微微躬身,露出完美的職業微笑。
“先生,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
就在這時!
老者手邊的玻璃杯不知怎地突然傾倒,裡麵剩餘的半杯橙汁潑灑出來,正好濺在了維克托俯身時靠近餐桌的左胸的口袋上!
“噢!天哪!抱歉!非常抱歉!”
老者連忙道歉,拿起餐巾要擦拭。
“沒關係,先生,一點小意外。”
維克托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仿佛被潑到的不是自己,他動作自然地接過老者遞來的餐巾,輕輕在口袋上按了按,吸去了橙汁。
就在他擦拭的瞬間,楚硯的瞳孔驟縮!
維克托擦拭的布料上,被橙汁浸濕後,竟然短暫地顯現出了一小塊暗紅色的印記!那印記被完美地掩蓋在深色布料和精致的金線刺繡之下,尋常角度根本無法察覺!要是不剛才被橙汁潑濕了,恐怕不會暴露出來!
是血跡?!還是…其他汙漬?
維克托的動作極快,幾下就吸乾了水分,深藍色布料迅速乾燥,那塊暗紅色的印記也隨之消失不見。
他保持著完美的微笑,對老者再次頷首。
“祝您用餐愉快。”
然後繼續他的巡視,仿佛剛才隻是拂去一粒塵埃。
楚硯的心跳微微加速,“褪色的金”…維克托的名牌下,掩蓋著無法洗去的“暗紅”!它才是關鍵!
這“褪色的金”並非是說物理上的褪色,而是指被掩蓋的汙跡!是規則化身下的“傷痕”?還是他作為“人”的殘留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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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褪色的金…就是找維克托領班身上隱藏的汙跡!這汙跡,或許是突破口!
早餐後,楚硯沒有回房,他根據手冊附錄的指引,走向位於酒店五層的“空中花園”。
手冊上描述那裡種植著珍稀花卉,是放鬆身心的好去處,但楚硯的目的,是“傾聽沉默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