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漩渦消散,磐石基地修複艙的柔和白光與淡金色修複液再次包裹全身。
這一次,精神層麵的疲憊遠勝以往,湘西屍路地魃的怨念與匠牌金焰的透支,都使楚硯的精神力消耗極大,繃帶下傳來穩定而持續的溫潤暖流。
艙外,林鋒看著楚硯緊繃的嘴角鬆弛下來,眼底卻帶著一絲凝重。
“八星…這小子每次回來,都像在鬼門關前跳了支探戈。”
蘇嵐遞過一杯清茶,茶香嫋嫋。
“湘西屍路…聽著就瘮得慌。能回來就好。”
楚硯睜開眼,適應著光線,換上林鋒準備的月白色細麻中式立領衫與寬鬆長褲,布料柔軟透氣。
他徑直走向那個愈發熟悉的庭院,步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從容。
庭院翠柏的虯枝探入眼簾,比上次更顯蒼勁,碎雪感應到了他的氣息,眼珠靈動一轉,琉金長尾攪碎一池金陽,浮上水麵,尾鰭輕擺,漾開期待的漣漪。
楚硯穿過回廊,停在了一方新置的紫檀木茶案前。
林鋒正用一把素雅的青瓷壺衝泡新茶,動作行雲流水,沸水注入白瓷盞,沏的茶不是蒙頂石花,而是顏色更深沉的茯磚,茶湯紅濃,香氣沉鬱,帶著獨特的金花菌香。
“嘗嘗,老張這次翻出來的壓箱底,六十年的老茯磚,刮油解膩,正好洗洗你肚子裡那點屍氣。”
楚硯盤膝坐下,指尖碰到溫熱的盞壁,溫熱的茶湯入喉,醇厚順滑,獨特的菌香與微澀後泛出的甘甜交織,的確有種滌蕩臟腑的舒暢感,就連繃帶下的暖流似乎都歡快了幾分。
碎雪浮上水麵,好奇地追逐著飄落水麵的茶葉。
林鋒看向池中的碎雪。
“這小家夥,最近對荷花情有獨鐘。後勤處問,要不要在池子裡移栽幾株碗蓮?”
楚硯的目光轉向池水,碎雪正繞著池底的一塊鵝卵石打轉,似乎想把它拱到某個位置。
他撚起一片新落的翠柏葉,碎雪似乎是感應到了,優雅地遊近水麵,尾鰭輕擺,將柏葉銜入口中,沉入池底,輕輕放在了那塊鵝卵石旁,仿佛在布置自己的小窩。
“都可以”
雨後的庭院格外寧靜,隻有風吹竹葉的沙沙聲和池水輕微的漣漪聲。
基地的側門外,有一條仿古重建的江南老街,青石板路被細雨洗得發亮,白牆黛瓦,小橋流水,櫓聲欸乃從遠處的河道隱約傳來。
楚硯撐起油紙傘,信步走進雨巷,雨水順著傘沿滴落,在地上濺起細小的水花,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木香、淡淡的茶香和不知名小吃的甜香,街邊有老人坐在竹椅上聽著收音機裡的評彈,咿咿呀呀的吳儂軟語在雨聲中飄蕩。
一間掛著“天工巧藝”木匾的鋪子前,須發皆白的守藝人陳翁正就著門廊的光,用刻刀在巴掌大的黃楊木上雕琢著什麼,神情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手中的木頭。
楚硯駐足廊下,陳翁的眼睛掃過他纏著繃帶的左眼,手中的刻刀並未停頓,隻是雕刻的線條似乎更加內斂了些。
“後生,可聽過‘大巧不工’?”
陳翁停下刻刀,聲音沙啞卻平和,拿起一塊未經雕琢的木瘤,紋理虯結,充滿原始的力量。
楚硯的目光落在那塊木瘤上。
“不雕琢,亦是造化之功。”
陳翁眼中掠過一絲讚許,將木瘤遞過。
“試試手感?”
楚硯未接刻刀,指尖在那木瘤上輕輕拂過,感受著木頭的紋理走向,繃帶下溫潤流轉,那地脈精粹似乎也隱隱呼應。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全球警報,毫無預兆地蓋過了雨巷的寧靜,響徹雲霄!
【規則怪談,降臨!】
【本次隨機抽取國家:夏國、燈塔國、白熊國、浪漫國、酋長國、櫻花國、高盧國、雨林國、冰原國、袋鼠國、楓葉國、孔雀國!】
【各國天選者已選定,傳送開始!】
【規則怪談挑戰,正式開啟!】
意識抽離的瞬間,【無麵匠牌】光華微漾,繃帶下那溫潤的暖流被一股濃烈的混合著酥油燈、皮革、少女體香與極淡的血腥味驟然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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