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這事不要跟你媽說，不要說出去。”
“嗯，我不說。西嶺呢？”
“他上班去了，我這幾天沒去。”
“多請幾天假，身體休息好要緊。”
方花花點了點頭，眼裡藏著疲憊。
第二天，方瑜跟俞繼紅說就要開學了，和花花一起多玩會兒，一早就過來陪著花花去診所。
這時，騰西嶺也還在，“方瑜，有你陪著花花，我就不去了。麻煩你了。”
方瑜愣了一下，“不麻煩，我和花花一起。”
方花花在診療室裡疼得攥緊床單，額頭冒冷汗，偶爾還禁不住痛，“啊”了幾聲。
方瑜站在門外，指尖冰涼，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隻覺得喉嚨發緊，連呼吸都輕了幾分。
從診所出來，方瑜扶著花花兩人坐上黃包車，風一吹，方花花的臉色才稍微緩過來些。
方瑜去買了燉湯，湯的熱氣氤氳著，方花花喝了兩口，眼裡帶著幾分茫然，“方瑜，你們真沒在一起過？”
方瑜輕輕點了點頭，“我媽說現在還早，叫我不能和他在一起。雷，還挺好的，也沒提過過分的要求，他自己也跟我媽說過會尊重我的。”
方花花握著湯碗的手頓住，眼眶慢慢紅了。
“我真羨慕你，”她聲音低低的，“有媽媽跟你說這些，還能碰到靠譜的人。我要是當初有人跟我講這些道理，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她說著，頭輕輕低了下去，肩膀微微顫抖，語氣裡滿是自責，“說到底，還是我自己不自重。”
方瑜伸手輕輕拍了拍方花花的手背，“彆這麼說自己，”她的聲音放得很軟，想起媽媽說過的話，“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迷糊？你隻是沒人提醒，不是不自重，以後小心點。”
方瑜就在這裡一直陪著方花花，和她聊天，幫她分些注意力。
騰西嶺下班回來了，方瑜也不好意思待在這裡，“花花，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找我。”
方瑜回來的路上想著花花剛才痛苦的樣子，這麼痛苦的時候，男朋友怎麼可以不在身邊，如果是自己，好像一定是要拽著雷的。花花男朋友為什麼不陪她一起，是因為有自己在嗎，但是，這個時候不是更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在旁邊陪著嗎？
晚上，雷神來找方瑜，不來方瑜家吃飯的時候，他都是下班先回家洗了澡，帶著洗發水和香皂味過來。不是商場裡賣的那種昂貴沐浴露，是家家戶戶都在用的老牌子，卻乾淨得讓人安心。
方瑜喜歡聞，她貼在雷神的胸前，“雷，你什麼時候都會陪我嗎？”
“會！”雷神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害怕的時候，你一定要在我旁邊。”
雷神俯下頭，親了一下方瑜的額頭，“我在。”
開學了，方冬強和賀曉蕾還是跟之前一樣以未談的方式相處著，賀曉蕾還是每個周日都要往方冬強學校跑，同學們認為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的，方冬強的心裡也是慢慢地默認了。隻是他也不揭開這層紗。
雷神就像走丈母娘家一樣，碰到節日，平時都會買東西來她們家。俞繼紅也是有好吃的就叫他過來吃。
天涼了，俞繼紅的店裡也忙了起來，又要去進貨了。
進貨是晚上12點坐專門的車去批發市場，天亮邊到市場，進一個上午的貨，午後回來。
俞繼紅調了鬨鐘起身，她把方瑜喊醒等她出去後，叫她把門反鎖了。
方瑜躺回去沒多久，枕邊的手機就“嗡嗡”震動起來。
方瑜迷迷糊糊睜開眼，是雷神，方瑜腦子還裹著睡意，接起電話時聲音軟乎乎的，“喂？”
“魚寶寶，你媽去進貨了？你一個人在家，怕不怕？”
方瑜揉了揉眼睛，往窗外瞥了眼，路燈的光映在窗簾上，倒也不覺得暗，“不怕呀，我媽每次進貨都這樣，我一個人住慣了。”
“我已經到你家門口了。”雷神的聲音裡藏著點小得意，“想著你一個人，還是過來陪你好。”
方瑜愣了愣，連忙掀開被子下床。
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出去，果然看見雷神站在門口。
方瑜打開門，雷神進來帶上門就緊緊抱住她，指尖帶著點夜風吹來的涼，卻又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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