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掛斷電話，宋清染走到小紅身邊，輕輕撫摸著它順滑的皮毛。小紅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擔憂，碧綠的眼眸中流露出擔憂和親昵，用頭蹭著她的腿。
“小紅，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宋清染輕聲說，然後從脖頸上摘下一塊溫潤的玉佩，替小紅戴上。這塊玉佩是她自己用一塊極品靈玉雕刻而成，上麵刻滿了防禦和隱匿的符文，關鍵時刻可以抵擋致命一擊，也能隱藏小紅的氣息。
“你明天要乖乖待在家裡，不能出去，知道嗎？”宋清染輕柔地對小紅說，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小紅似乎聽懂了，低低地嗚咽了一聲，蹭了蹭她的手心。
當天晚上，宋清染並沒有休息，而是將剩餘的靈石全部拿了出來，布設了一個精密的防護法陣，將小紅保護在其中。同時，她還煉製了一些符籙，有攻擊性的雷符，也有防禦性的金剛符，以及一些用於輔助的疾行符和隱匿符。她將這些符籙藏在袖口、衣襟、甚至發髻裡，以備不時之需。
她也重新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裝備，確保沒有任何遺漏。雖然靈力尚未完全恢複，但這些符籙和她的近身格鬥能力，足以應付一般的突發狀況。
一夜無話，卻又萬語千言。
次日清晨，朝陽初升。空氣中還帶著一絲清冷的濕氣，宋清染換上一身休閒裝，戴上鴨舌帽和墨鏡，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以免被不懷好意者過早發現。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內心深處，已然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
她提前半小時抵達了濱海大道。巨大的“海之聲”雕塑矗立在海邊，像一個巨大的貝殼，在晨光中閃耀著銀白色的光芒。海風帶著鹹濕的味道撲麵而來，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四周稀疏的晨練人群，偶爾瞥向這個戴著墨鏡的神秘女子，又很快收回目光。
宋清染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站在雕塑的背陰處，目光平靜地掃視著四周。她沒有刻意去尋找任何可疑人物，隻是將自己的感知力放到最大，留意著周圍環境中任何細微的異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中的緊張感像一張無形的大網，悄然收攏。遠處，一輛普通的黑色轎車緩緩駛來，停在距離雕塑不遠的地方。車窗玻璃是墨色的，看不清裡麵的人。
九點整。
車門緩緩打開，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他穿著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臉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卻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他手上提著一個銀色的金屬箱，箱子的表麵反射著清晨的陽光。
他就是那個“觀察者”？
宋清染的目光在那男人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又迅速掃過四周。她沒有發現任何明顯的伏兵，但直覺告訴她，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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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久仰大名。”男人優雅地朝她點點頭，聲音果然是電話裡的那種低沉沙啞，帶著一絲病態的磁性，“看來您很守時，也遵守了我們的約定。”
“你到底想做什麼？”宋清染沒有廢話，直接問道。
男人不緊不慢地走近，停在距離宋清染五米左右的位置，將手中的銀色金屬箱輕輕放在地上。
“彆急，這正是我們為您準備的‘驚喜’。”男人推了推金絲眼鏡，嘴角的那抹笑容擴大了幾分，眼神中閃爍著某種奇異的光芒，“你不是很好奇我們‘進化者聯盟’的能力嗎？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
他緩慢而優雅地彎下腰，打開了金屬箱的鎖扣。隨著“哢噠”一聲輕響，箱蓋緩緩開啟。
宋清染的瞳孔猛地收縮，幾乎要倒吸一口涼氣。
金屬箱裡，躺著一個活物。它被某種透明的固定裝置牢牢束縛，無法動彈。那是一隻……
那是一隻從未見過的生物。它有著如同蜥蜴般的鱗片，卻又生著一對畸形而脆弱的膜翼，身體扭曲，仿佛遭受過巨大的痛苦。它的眼睛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琥珀色，裡麵充滿了痛苦與恐懼，以及一絲……人性的絕望。
更讓宋清染感到心悸的是，這隻怪異生物的額頭中央，赫然鑲嵌著一枚隻有拇指大小的黑色晶體。那晶體散發著微弱的黑色光芒，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帶有惡意的精神波動，從那晶體中散發出來，直衝宋清染的識海！
“這是……什麼東西？”宋清染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內心深處湧起難以言喻的憤怒。
“它，是我們的最新‘作品’。”男人笑意更濃，用一種近乎癡迷的語氣說道，“我們稱之為——‘覺醒者’。”
金屬箱裡，那隻怪異的生物被透明的束縛裝置死死固定，無法動彈。它全身覆蓋著不規則的灰褐色鱗片，如同粗糙的岩石，卻又帶著一種病態的光澤。一對乾癟的膜翼，薄如蟬翼，軟趴趴地貼在脊背，更顯其畸形與脆弱。最讓宋清染感到心悸的，是它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充滿了絕望、痛苦，以及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屬於人類的智慧和哀求。
它額頭中央鑲嵌的那枚黑色晶體，此刻正散發出微弱卻帶有惡意的黑色光芒。這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一股無形的、尖銳的能量波動，直接刺向宋清染的識海，試圖攪亂她的精神。
“這是……什麼東西？”宋清染的聲音冷得像冰，每一個字都帶著壓抑的怒火。她的頭部傳來一陣陣刺痛，但她憑借強大的靈力硬生生扛了下來，甚至將一部分靈力反擊回去，試圖阻斷那股惡意。
“它，是我們的最新‘作品’。”男人臉上的笑容依舊，那種輕描淡寫，仿佛在介紹一件藝術品，而不是一個被折磨的生命。“我們稱之為——‘覺醒者’。它體內蘊含的‘神性’被我們成功激發，隻是……嗯，初期實驗總會有些小小的瑕疵。但這絲毫不影響它的價值，不是嗎？”
他的目光充滿了狂熱，仿佛透過這隻掙紮的生物，看到了他所憧憬的“進化”之路。
“瑕疵？”宋清染感覺到那生物的哀嚎在她的精神層麵回蕩，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卻被晶體強行壓製，無法發聲。這哪裡是瑕疵，分明是極端的殘忍！“你們這群瘋子，哪裡是在喚醒‘神性’，分明是在製造怪物！你們是在褻瀆生命！”
她體內靈力急速運轉，那股刺向她識海的惡意被她反彈回去。男人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看來，您的‘天元’之力，確實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原始’。”男人推了推金絲眼鏡，那雙藏在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貪婪的微光，“這可真是……驚喜！不過，宋小姐，在真正的力量麵前，所有的評判都將變得蒼白無力。它很痛苦，對嗎？但這種痛苦，是它通往‘神性’的必經之路。而你，天元，你所擁有的，也僅僅是未經雕琢的璞玉。你難道不好奇，你體內的那股力量，是否也能被我們‘喚醒’得更加徹底？我們有能力，讓你變得更強，強到足以掌控這世間的一切！”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蠱惑，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宋清染，仿佛要將她吞噬。同時，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黑色晶體。
刹那間，那黑色晶體的光芒猛地暴漲，一股更為強大、更為邪惡的精神衝擊波，如同海嘯般，裹挾著生物極致的痛苦和扭曲的絕望，轟然砸向宋清染！
“唔！”宋清染悶哼一聲，頭部劇痛。這一刻，她仿佛置身於煉獄之中，耳邊充斥著無數生物臨死前的哀嚎，眼前閃過無數扭曲變形的幻象。那隻“覺醒者”也隨之劇烈顫抖起來，發出細微的“哢嚓”聲，似乎骨骼都在錯位。
這是精神攻擊！直接作用於靈魂深處！
但宋清染並非毫無準備。她早有預感，對方不會輕易放過她。在來之前，她就曾在識海深處布下重重防線。此刻，她的靈識之力全力爆發，如同銅牆鐵壁，死死抵禦著這股邪惡的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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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右手一翻，掌心出現一枚金色的符籙。這是她連夜繪製的“破邪符”，專門克製邪魔歪道的力量。她毫不猶豫地將其激活，符籙瞬間化作一道金光，直射向金屬箱內的黑色晶體！
男人見狀，眼神中終於露出一絲驚慌。他沒想到宋清染竟然還有這種手段。他想要阻止，但為時已晚。
“轟！”
金光與黑晶猛烈碰撞，發出一聲悶響。黑色晶體劇烈顫抖，其散發出的邪惡光芒瞬間黯淡了許多，連帶著那股精神衝擊也變得衰弱。箱中的“覺醒者”身體一僵，隨即劇烈痙攣起來，它的琥珀色眼眸中，痛苦與絕望開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瀕死的解脫。
“你！”男人眼神一凜，他顯然沒想到宋清染能直接攻擊到“覺醒者”的核心。他猛地伸出手，試圖將金屬箱合上。
然而宋清染的速度更快！她身形如電，瞬間衝到男人麵前。她沒有去搶箱子，而是左手猛地一抓，直接抓向男人的麵門！
男人反應極快，他側身躲過，同時右手一揚，一道銀光從他袖口射出，直奔宋清染的眼睛。
宋清染眉心一跳，來不及細看，身體本能地向後仰去。那銀光擦著她的鼻尖飛過，“嗤”的一聲，在她身後的雕塑上留下一個焦黑的小洞。
那是一把袖珍的能量武器！
“嗬嗬，天元，你果然有趣。”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趁著宋清染躲避的間隙，他一把拎起金屬箱，身形急速後退，“不過，下次再見，我會讓你體驗真正的絕望。”
話音未落，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黑色球體，猛地朝地上一擲。
“砰！”
一股濃烈的白色煙霧瞬間彌漫開來，遮蔽了所有視線。煙霧中，還帶著一股刺鼻的化學氣味。
宋清染警惕地屏住呼吸，同時靈識外放，試圖穿透煙霧感知男人的位置。然而，當煙霧漸漸散去時，男人和金屬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空蕩蕩的海邊，和那座沉默的“海之聲”雕塑。
“跑了……”宋清染看著空無一物的地麵，眼神深邃。
幾乎就在男人消失的同一時間，警笛聲呼嘯而來。幾輛警車迅速停在濱海大道上，高大隊長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警員衝了過來。
“宋小姐！您沒事吧？”高大隊長焦急地問道，目光迅速掃過四周。
宋清染搖搖頭，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他們逃走了。”她看著高大隊長，聲音帶著一絲沉重，“不過，我似乎知道他們要對付小紅，甚至我身上的‘天元’之力，究竟是為了什麼了。”
她抬起手，掌心展開。那裡靜靜躺著一小片破碎的黑色晶體碎片，以及幾滴帶著腥臭味的、灰褐色液體。這是她在剛才電光火石的交鋒中，趁著“破邪符”擊中晶體時，從箱中濺射出來的。
“這個晶體碎片，和這些液體，或許能給我們答案。”宋清染看著掌心的東西，目光複雜。
高大隊長接過晶體碎片和液體，臉色異常凝重。他知道，這次的較量，遠未結束。對方的囂張與殘忍，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而宋清染所說的“天元”之力，以及“覺醒者”的出現，更是將整個事件推向了更深、更玄奧的層麵。
“我會立刻讓人進行分析化驗！”高大隊長沉聲說道，他看向遠方一望無際的大海，心中明白，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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