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宋清染意識回歸肉體的那一刻,仿佛重新啟動,帶著沉重而緩慢的節奏。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眼前的黑暗逐漸被頭頂微弱的熒光石所取代。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抗議,仿佛被碾碎重組過一般,連最細微的挪動都牽扯著深入骨髓的劇痛。
“我這算是……原地飛升,然後原地‘摔’回來了嗎?”她虛弱地苦笑一聲,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電量耗儘的手機,開機都得掙紮一番。
兩隻黑背犬仍舊依偎在她身邊,毛茸茸的身體傳遞著微弱的暖意。它們顯然也耗費了大量的體力,此刻隻是靜靜地趴著,偶爾抬眼看看她,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宋清染試著動了動手指,酸軟無力。丹田內空空如也,一絲靈氣也無,甚至連最微弱的靈力波動都感受不到。她的五臟六腑仿佛被烈火焚燒過一般,灼熱而空虛。這是精血大量流失的典型症狀,若非她的體質特殊,又及時引動了天地大陣的反哺,恐怕此刻已是油儘燈枯之相。
然而,儘管肉體疲憊到了極致,她的識海卻前所未有的清明。之前那些晦澀難懂的古老符文,此刻在她的腦海中自動排列組合,形成了一個個精妙絕倫的陣圖。她甚至能感知到,這深邃礦洞中,那些隱藏在岩石深處的靈脈走向,它們如同大地的血管,蜿蜒盤旋,脈動不息。
她還發現,自己對動物的感知能力似乎也變得更強了。黑背犬低沉的心跳聲,血液在血管裡流動的聲音,甚至它們毛發輕微摩擦的聲響,都清晰地傳入耳中。這是一種更為深層次的溝通,仿佛她能直接聽到它們最細微的情緒。
這算是“充值成功,買一送一”嗎?宋清染苦中作樂地想著。力量的增強,伴隨的卻是眼前的困境。
她嘗試著用意識呼喚體內的靈力,卻像是喚醒一個睡死過去的人,毫無回應。這意味著,她現在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還要虛弱。
“所以,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麼出去?”她環顧四周,這片石室被她折騰得狼藉一片,但通往外界的通道,依舊是那條陡峭曲折,且充滿未知風險的礦道。
她甚至能感覺到,之前為了對抗異界生物而爆發的強大氣息,已經完全消散了。如今的礦道,重新陷入了那種深邃而壓抑的死寂。失去了靈力的感知,她就像一個盲人,在這片黑暗中舉步維艱。
她將目光投向那扇已經被徹底“改造”的石門。墨綠色的光芒穩定而內斂,再無一絲外泄。它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像是一座永恒的豐碑,宣示著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力量。它成功了,徹底鎮壓了那異界生物。但付出的代價,是她幾近枯竭的生命本源。
“唉,這波虧得有點大啊。”她忍不住歎了口氣,但隨即又搖了搖頭。能夠徹底解決一個足以毀滅世界的隱患,這點代價,其實也算值得。隻是,要怎麼跟外麵的人解釋呢?總不能說,我把一個活了一萬年的boss,給超度了吧?
她現在連爬起來都費勁,更彆說帶著兩隻大型犬,穿過那麼長的礦道。
“汪嗚……”黑背犬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困境,其中一隻用鼻子拱了拱她的手,然後努力地抬起頭,用濕漉漉的舌頭舔了舔她的臉頰。另一隻則用牙齒輕輕咬住她的褲腿,似乎想把她往某個方向拖。
宋清染心中一動,她們難道知道出去的路?或者,它們想帶她去哪裡?
她試著回應,但喉嚨沙啞,發不出完整的聲音。她隻能用力地回握住黑背犬的爪子,眼神裡流露出信任。
“走……吧。”她費力地吐出兩個字。
黑背犬見狀,立即興奮起來。它們小心翼翼地,一左一右地將宋清染夾在中間,用身體支撐著她,一步一步地向著來時的礦道挪去。它們的動作異常緩慢而堅定,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宋清染靠在它們溫熱的身體上,感受著它們的忠誠與力量。在最虛弱的時候,能夠得到這樣的守護,讓她的心頭湧過一股暖流。
回程的路異常艱難。礦道裡潮濕而陰冷,偶爾有碎石從上方落下,宋清染甚至沒有力氣去躲避,隻能靠著黑背犬的本能反應。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感受到血液在血管中緩慢流動,這讓平時對傷痛神經大條的她,此刻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脆弱。
每走一步,她都感覺像是在極限挑戰。汗水、灰塵和虛弱交織在一起,讓她視線模糊。她知道,她必須堅持下去。外麵,還有人在等著她。
她想到了父母焦急的麵孔,想到了警察局的趙隊長,還有那些等待著她回家的動物們。
“我……絕不會倒在這裡!”她在心中默默發誓。
當她模糊地看到前方出現一絲亮光時,她的眼睛已經無法聚焦。那光芒,是如此的刺眼,又是如此的充滿希望。
是洞口!
幾乎在同一時間,她的耳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
“清染!宋小姐!”
那是顧長風和趙隊長的聲音!
宋清染的意識在這一刻,徹底鬆懈下來,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但被兩隻黑背犬穩穩地支撐住,沒有摔倒在冰冷的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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