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實質的冰,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鋒利的痛楚。宋清染的視野被那兩股龐大而扭曲的力量所占據。左側,是黑曜石般堅硬,散發著古老死寂氣息的守墓者;右側,是墨色翻湧,怨氣衝天的噬魂獸。它們之間的距離在迅速拉近,像兩座即將碰撞的山嶽,而她,就在它們的撞擊軌跡上。
噬魂獸發出無聲的嘶吼,那股磅礴的邪氣如同實質的墨汁,猛地朝著守墓者撲去。它沒有實體,卻能操控氣流,將周圍的墓道震得搖搖欲墜。那無數細小的黑色煙霧,此刻像有生命一般,爭先恐後地朝著守墓者蜂擁而去,試圖侵蝕它的甲殼。
守墓者龐大的身軀微微一頓,隨即發出一種低沉的、如同金屬摩擦般的轟鳴。它那對璀璨的複眼光芒大盛,周身驟然泛起一層古樸的光暈。它抬起那根如同刀鋒般的前肢,不再是示威,而是帶著一股開天辟地般的威勢,猛地朝著噬魂獸的虛影橫掃而去!
“轟隆!”
兩者相撞,沒有想象中的巨響,隻有一種仿佛整個空間都被扭曲的悶哼。空氣中傳來尖銳的嘶鳴,那是邪氣被撕裂的聲音。
宋清染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從四麵八方湧來,像是被一個無形的大錘狠狠砸中。她的身體被震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岩壁上,背部傳來骨頭錯位的劇痛。胸口一悶,一口鮮血湧到喉嚨,被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好機會!
劇痛喚醒了她瀕臨渙散的意識。她掙紮著,顧不上身上的傷勢,猛地從地上彈起。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守墓者背後那片深邃的黑暗,那是她唯一的生路!
守墓者被噬魂獸的邪氣暫時纏住,龐大的身軀被墨色籠罩,但它那刀鋒般的肢體還在不斷揮舞,試圖將邪氣驅散。而噬魂獸則發出陣陣無聲的波動,它的虛影在守墓者周身盤旋,像毒蛇般尋找著破綻。
兩者的注意力都被對方牢牢牽製,幾乎沒注意到宋清染這個渺小的存在。
宋清染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雙腿,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軟弱無力,但她強迫自己邁動。她的左臂因為剛才的撞擊,已經抬不起來了,右臂緊緊地按住胸口,試圖壓下那股翻湧的血氣。
“呼……呼……”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灼熱的岩漿在肺腑中流淌。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耳邊隻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和那兩股力量激戰時發出的、令人心悸的嗡鳴。
她像一隻在刀尖上跳舞的蝴蝶,每一步都踏在生死的邊緣。那股撕裂空氣的力量餘波,不斷地衝擊著她的身體。每一次衝擊,都讓她眼前發黑,幾乎要跪倒在地。
她能嗅到濃烈的硫磺味,那是邪氣腐蝕空氣的味道;也能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意,那是噬魂獸的怨念所致。她的皮膚像是被無數細小的針紮著,每一寸血肉都在抗拒著這片邪惡的土地。
“快!再快一點!”
她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一步、兩步、三步……她數著自己的步伐,每一聲都像戰鼓,催促著自己前進。
終於,她來到了守墓者龐大身軀的側麵。那高聳的、如同城牆般的甲殼近在咫尺。她甚至能聽到甲殼下,有什麼東西在細微地蠕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她能感受到守墓者散發出的古老而磅礴的氣息,那是力量的極致體現,帶著一絲死寂,一絲冷漠。它就在她的身邊激戰,每一次揮動肢體,都帶起一陣狂風,吹得她頭發淩亂,身體搖搖欲墜。
她努力地將身體貼著岩壁,像是壁虎一樣,小心翼翼地挪動。生怕自己哪怕發出一點點聲音,都會驚動那兩個恐怖的存在。
當她終於繞過守墓者的巨大身軀,進入到它身後那片黑暗時,她像是耗儘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一股更加濃鬱的腐朽氣息,便撲麵而來。
這股味道,不同於噬魂獸的怨氣,也不同於古墓的陳腐,它帶著一種深沉的、無法言喻的……死亡。
她強撐著抬起頭,前方依然是一片深邃的黑暗,但在這片黑暗中,隱約有東西閃爍著。
那是……骨頭?
無數白色的、殘破的骨骼,堆滿了前方狹長的通道。有獸類的,也有人類的,它們零零散散地堆積著,形成一片令人頭皮發麻的骨海。有些骨頭還帶著血跡,有些則已徹底風化,一碰就碎。
這地方,像是一個巨大的……亂葬崗。
宋清染的心驟然收緊。這裡,絕不是什麼安全的出口。
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掙紮著向前爬去。每爬一步,骨頭被壓碎的“哢嚓”聲,都像是在敲打她的心臟。
在這片死寂的骨海深處,隱約傳來一聲微弱的、卻又帶著某種獨特韻律的……心跳聲。
“咚……咚……咚……”
這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仿佛就在她的耳邊響起。那不是人類的心跳,它沉重、古老,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這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這片骨海的儘頭,又隱藏著什麼?
宋清染的臉色蒼白,但眼中卻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疑惑和警惕。這地下古墓,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也遠比她想象的要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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