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風卷過宋清染的臉頰,卻帶不走她體內那股冰冷的寒意。淨化灰兔耗儘了她所有靈力,此刻的她,像是一盞燃儘油枯的燈,搖搖欲墜。雙腿發軟,幾乎要支撐不住這具軀殼。頭腦昏沉,耳邊是動物園裡此起彼伏的驚恐嘶吼,獅虎的低沉咆哮,鳥雀的尖利鳴叫,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這股從秘境深處爆發的惡意,像是無形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動物園的每一寸土地。它沒有實體,卻比任何有形的威脅都更讓人窒息。宋清染能清晰地感受到,這惡意並非無差彆攻擊,它像一隻在夜空中盤旋的巨鷹,最終鎖定了她——這個剛剛觸犯了它領域的“入侵者”。
“這波操作,簡直是把新手村的boss直接拉到了終極副本門口!”宋清染在心底苦笑。她原以為隻是清理幾個小雜兵,沒想到直接驚動了幕後黑手。
她掙紮著,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她不能倒下。灰兔還在籠中,整個動物園的生靈都在她的庇護之下。她能感受到那股惡意,正以一種令人膽寒的速度,朝著她所在的隔離區逼近。
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下降,不再是夜風的涼爽,而是那種深入骨髓的陰寒。連隔離區內唯一的照明燈,也開始不安地閃爍起來,發出“滋滋”的電流聲,似乎也在這股邪惡力量的影響下,瀕臨崩潰。
她努力深呼吸,試圖調動體內僅存的哪怕一絲靈力。然而,丹田空空如也,那種失重感讓她心頭發慌。聖獸的賜福仿佛也暫時沉寂,仿佛在等待著她自身的掙紮。
“不行,必須想辦法。”她顫抖著站穩身體,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那股惡意越來越近,甚至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腐臭味,像是潮濕發黴的泥土,又像是某種腐爛的血肉。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是聖獸宗首席弟子常年與靈獸打交道的直覺,是對危險最直接的警示。
突然,隔離區外的一棵老榕樹,其濃密的樹影在燈光下扭曲,仿佛活了過來。樹影拉長,變幻,最終凝結成一道模糊不清的黑色人形輪廓。那輪廓沒有五官,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如同無底深淵中探出的一隻手,無聲無息地籠罩了整個區域。
宋清染的心臟猛地一縮。這是古神餘孽力量的具現!它沒有直接闖入秘境,而是選擇了這種更為隱蔽,也更令人絕望的方式,從外圍一點點地滲透,侵蝕。
它在試探,也在警告。
那道人形輪廓似乎“看”向了她,雖然沒有眼睛,卻讓她感受到一股被死死鎖定的寒意。緊接著,那黑色輪廓開始緩緩移動,朝著隔離區靠近。每挪動一步,地上的影子就跟著詭異地扭曲一次,仿佛連空間都因它的存在而變得不穩定。
“卑鄙!”宋清染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這擺明了是趁她虛弱,落井下石!
她下意識地摸向腰間。那裡空空如也。她的儲物袋,她的法器,全都在秘境中被壓製,甚至無法取出。現在的她,手無寸鐵,更無靈力。
唯一的“武器”,隻有她自己。
她目光掃過籠中的灰兔。灰兔在她的注視下,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逼近的惡意,身體再次開始微微顫抖,但這一次,它沒有發出恐懼的叫聲,隻是緊緊地貼著籠子,用那雙清澈的眼睛望著宋清染,仿佛在無聲地傳遞著信任和依賴。
這眼神,像一劑強心針,瞬間注入宋清染的心底。她不能退縮。她可是聖獸宗的首席弟子,哪怕靈力儘失,也絕不能坐以待斃!
她猛地轉身,將灰兔所在的籠子擋在身後,自己則站在了最前麵。雖然身體虛弱,但她的脊背卻挺得筆直,目光如炬,直視著那道越來越近的黑色輪廓。
她知道,現在是她最危險的時刻,也是她必須展現出決絕姿態的時刻。
“想進我的動物園?先問問我答不答應!”宋清染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她張開雙臂,護住身後的一切。
就在那黑色輪廓即將踏入隔離區,進入她感知範圍的那一刹那——
一道極其微弱,卻純淨至極的金光,從宋清染的眉心悄然亮起,繼而沒入地麵。
那是聖獸賜福的印記,在她最危險,卻又最堅韌的時刻,悄然激活,化作一道無形屏障,將整個隔離區,連同宋清染和灰兔,瞬間籠罩。
黑色輪廓的腳步戛然而止。它似乎感受到了這股突然出現的純淨力量,在原地僵硬了片刻,隨即發出一聲無聲的嘶鳴,帶著極度的不甘與憤怒。它在金光屏障外徘徊了兩圈,最終,在夜色中緩緩消散,隻留下那股更加濃鬱的,令人心悸的腐朽氣息,久久不散。
宋清染雙腿一軟,癱坐在地。那道金光屏障,僅僅持續了不到幾秒鐘,便再次隱去。但這短暫的庇護,卻為她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
她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感受著那股雖然暫時退去,卻並未完全消失的惡意。她明白,這隻是第一波試探。
古神餘孽,已經盯上了她。而她,必須在下一次更猛烈的衝擊到來之前,找到反擊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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