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與二皇子府的清算,如同兩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掀起了滔天巨浪。不過短短半日,消息便如生了翅膀般,傳遍了整個大夏朝野。當朝一品丞相,帝國儲君人選的二皇子,以及數名心腹幕僚,儘數被鎖拿,押入天牢。他們的府邸,也在禁軍的圍剿下,被徹底查封。
李承玄的鐵血手腕,震懾住了所有心懷不軌之人。朝堂之上,原本暗流湧動的勢力瞬間消聲,人人自危。那些曾依附於丞相和二皇子,甚至隻是在背地裡說過九皇子壞話的官員,此刻全都躲在府邸中瑟瑟發抖,生怕下一刻,那輛樸實無華的馬車,就會停在自己家門口。
這股恐懼,比任何旨意,任何刑罰都來得更加深遠和直接。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位九皇子,根本不需要證據,不需要審判。他想要誰死,誰就必須死。他想知道什麼,那個人就會自己說出來。
次日,朝陽初升。
李承玄並未親自前往兵部。他依舊在九玄居內,平靜地喂著池塘裡的錦鯉。
老仆徐驍恭敬地立於一旁,手中,拿著一份蓋著皇帝玉璽的“特旨”。這旨意字跡有些顫抖,墨色深淺不一,顯然書寫之人內心極度不平靜。但其上的皇權氣息,卻因為【人皇印】無形的影響,比以往任何聖旨都要凝實,不容置疑。
“柳青瑤。”
李承玄沒有轉身,平淡地吐出三個字。
“青瑤在!”
柳青瑤一身青衣,背負秋水劍,應聲上前。她的氣息愈發沉凝內斂,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嶽,不動如山,卻又蘊含著足以撼動天地的力量。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神性氣息,比昨日更盛。那是【萬古人皇訣】所賜予的,至高無上的劍道感悟,在她體內不斷流淌,洗滌著她的身心。
“今日,你去兵部一趟。”
李承玄將手中的魚食放下,語氣平靜。
“這份旨意,你親自宣讀。”
徐驍將那份“特旨”雙手奉上。柳青瑤躬身接過,她的手指觸碰到旨意,瞬間,一股來自李承玄的浩瀚意誌,便融入了她的心神。她瞬間明白了這旨意背後的所有深意,以及,她需要完成的使命。
“是,主人!”
她的聲音清冷,卻帶著一股極致的虔誠與狂熱。能替主人行使雷霆手段,清除汙穢,是她至高無上的榮耀。
“凡阻撓者,斬。”
李承玄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天道律令,刻入了柳青瑤的靈魂深處。
“青瑤明白!”
兵部衙門。
此刻,兵部尚書周定山,正坐在大堂之上,臉色陰沉如水。在他兩側,幾名兵部侍郎和將軍,同樣愁眉不展。丞相和二皇子的倒台,讓兵部上下人心惶惶,因為他們之中,也有不少人與林若甫一黨走得極近。
“兵部乃國之根本,豈能任人擺布!”
周定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試圖穩住局麵。他是軍方宿老,根基深厚,即便林若甫倒了,他也不認為一個小小的九皇子,能將手伸到兵部來。
就在此時。
一名傳令兵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聲音帶著顫抖:“尚書大人!九皇子府上,柳青瑤……她帶人來了!”
“什麼?!”周定山猛地站起身。一個女子,敢闖兵部?!
話音未落,兵部大門便被轟然推開。
柳青瑤一襲青衣,懷抱秋水劍,如同踏月而來的仙子,清冷而又強大。她的身後,跟著一隊禁軍,鎧甲森然,刀槍在握。這些禁軍,早已被李承玄的神跡手段所震懾,此刻對柳青瑤唯命是從,隻因她身旁,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讓他們靈魂顫栗的氣息。
“兵部尚書周定山,接旨!”
柳青瑤聲音清冷,手中舉起那份“特旨”。
周定山臉色一變。他本想擺出老資格的架子,但看到那份明黃的旨意,他還是不得不壓下怒火,拱手道:“末將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柳青瑤沒有半分停頓,直接宣讀旨意。旨意內容,赫然是點名了兵部尚書周定山,以及幾位侍郎和將軍,涉嫌與林若甫一黨勾結,貪墨軍餉,泄露邊境軍機,即刻拿下,聽候發落。
“荒謬!”周定山聽完,氣得渾身顫抖。“老夫戎馬一生,忠心耿耿,豈容你一個黃毛丫頭,拿著偽造的聖旨,在此胡言亂語!”
他當然不相信這是聖旨。他以為這是李承玄的手段。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低喝一聲:“來人!將這妖女拿下!膽敢假傳聖旨,罪無可恕!”
周圍的兵部將士,聽到尚書的命令,雖然心中畏懼,但軍人服從命令的本能,讓他們瞬間拔出兵刃,將柳青瑤團團圍住。
柳青瑤沒有說話,隻是麵色平靜。
在她眼中,這些將士,如同螻蟻一般。他們手中的兵器,在她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
【心聲:頑固的螻蟻。】
她沒有絲毫猶豫,左手一揚,手中的“特旨”淩空飛起,在空中展開,穩穩地懸停在兵部大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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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中秋水劍瞬間出鞘!
“鏘——!”
一聲清越的劍鳴,回蕩在大堂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