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些人,他們的忠誠,早已超越了理性,甚至超越了對生死的畏懼。
紫宸殿外。
這裡是皇帝處理完朝政後,休息的寢宮。
此刻,殿外的廣場上,卻跪著黑壓壓的一片人。
為首的,是三位須發皆白,身穿一品大員朝服,德高望重的老者。
太傅,王安道。
太保,張居正。
太師,孔文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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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皆是曆經三朝的元老,是天下士子的領袖,是維係著整個大夏王朝“禮法”與“道統”的擎天之柱。
在他們身後,還跪著數十名以他們為首的,最頑固,最傳統的文臣與大儒。
此刻。
這些平日裡最重儀態的老臣們,卻一個個老淚縱橫,捶胸頓足,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
“陛下!陛下啊!”
太傅王安道,用他那蒼老的,戴著扳指的拳頭,狠狠地捶打著冰冷的地麵,發出一聲聲悶響。
“此乃千古未有之奇恥大辱!是國賊!是妖孽啊!”
“子逼父,臣逼君!視皇權如無物,視法度如草芥!此等行徑,與禽獸何異?!”
太保張居正,更是以頭搶地,撞得額頭鮮血淋漓,聲音悲憤欲絕。
“禮樂崩壞!綱常倒懸!我大夏立國五百年,何曾出過如此妖孽,如此逆子!”
“陛下,您萬萬不可被其神鬼手段所惑啊!”
“他定是修了什麼邪法,竊取了國運,迷惑了神龍!此乃亡國之兆!亡國之兆啊!”
一群平日裡道貌岸然的老臣,此刻哭得像是一群失去了家園的孩子。
在他們看來,今日發生的一切,是對他們畢生堅守的信仰,最徹底的,最無情的踐踏。
“懇請陛下,下罪己詔,痛陳己過!”
“懇請陛下,頒布聖旨,斥責那李承玄為亂臣賊子!號召天下兵馬,起兵勤王!”
“臣等,願為陛下馬前卒,與那國賊,死戰到底!”
“臣等願為大夏江山,死戰到底!”
哭嚎聲,請求聲,響徹雲霄。
然而。
紫宸殿內,一片死寂。
龍榻之上,剛剛被太監攙扶回來的李世安,靜靜地聽著殿外那一聲聲悲憤的哭嚎。
他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悲傷,甚至沒有絲毫的觸動。
許久。
他那張灰敗的臉上,緩緩地,牽扯出了一絲弧度。
那是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充滿了無儘苦澀與絕望的笑容。
斥責?
拿什麼斥責?
勤王?
天下兵馬?誰敢與那連護國神龍都要俯首稱臣的存在為敵?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一群可憐的,愚蠢的,活在自己世界裡的……蟲子。
殿外的老臣們,哭嚎了半個時辰,嗓子都已沙啞,卻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們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漸漸熄滅了。
陛下……心死了。
太傅王安道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擦乾了臉上的血與淚,那雙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決絕與瘋狂!
“陛下不肯下旨,我等,便自己來!”
他轉過身,對著身後那些同樣麵如死灰的同僚,用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他能用妖術迷惑神龍,我等,便用煌煌大義,用天下悠悠之口,來誅殺他!”
“立刻聯絡天下所有州府的門生故舊,聯絡所有書院的士子大儒!”
“告訴他們!九皇子李承玄,名為平叛,實為修煉魔功,竊取國運!他如今已是妖魔降世,其存在,便是大夏將亡的預兆!”
“我們要讓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他不是神,是魔!”
“民意如水,亦可載舟,亦可覆舟!我就不信,他一人,能與全天下為敵!”
……
九玄居。
李承玄回歸之後,便一直靜坐在院中的那顆菩提樹下,閉目養神。
柳青瑤站在他的身後,俏臉之上,卻布滿了冰寒的怒意。
她將剛剛從外麵打探到的,那些老臣的圖謀,以及已經在帝都悄然開始流傳的謠言,一五一十地,向李承玄做了彙報。
“主人,這群腐儒,實在可恨!”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殺機。
“他們竟敢如此汙蔑您!簡直罪該萬死!”
“請主人下令,青瑤願為您,將這些聒噪的蒼蠅,全部斬儘殺絕!”
然而。
菩提樹下,李承玄,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隻是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
仿佛,在陳述一個,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實。
“一群螻蟻,也想撼天?”
他頓了頓,語氣依舊平淡。
“由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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