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她的道。
李承玄一步步走上蜃樓號的甲板，來到了李信的麵前。
他手中，多了一麵黑底金龍的“神武”大旗。
他沒有說任何鼓舞士氣的話語，隻是將那麵代表著無上皇權與意誌的戰旗，遞到了李信的手中。
然後，他用一種平淡到極致，卻又重逾泰山的口吻，說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
“踏平東夷，片帆不留。”
李信單膝跪地，雙手高高舉起，接過了那麵戰旗。
“末將李信，領旨！”
“神武水師，必不辱命！”
李承玄沒有再看他，轉身，走向蜃重號最高處的那座觀星台。
柳青瑤緊隨其後。
李信緩緩起身，他猛地轉身，麵向自己身後那上百艘精銳戰艦，以及戰艦上數萬名嚴陣以待的水師將士。
他將那麵“神武”大旗，狠狠插入船首的旗座之上！
黑色的龍旗，迎風展開，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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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第一水師！”
李信拔出腰間長刀，刀鋒直指東方天際，用儘全身的力氣，發出了他身為提督的第一道命令。
“揚帆！”
“出征！！”
“嗚——嗚——嗚——”
低沉而悠長的號角聲，響徹雲霄。
作為旗艦的蜃樓號，船身之上的億萬符文，驟然亮起。
一聲低沉的，仿佛來自遠古巨獸蘇醒般的轟鳴聲，從船體內部傳來。
龐大到令人絕望的鋼鐵神宮，緩緩地，卻又以一種不可阻擋的姿態，駛離了港口，向著那片未知而又充滿罪惡的深海，犁開了一道白色的航跡。
在它的身後，上百艘精銳戰艦，組成了鋒矢陣型，如同一群追隨龍神的鯊群，緊隨其後。
神武第一水師，正式出征！
這一幕，通過帝國的情報渠道，以最快的速度傳回帝都。
那些在朝堂之上哭諫，認為陛下已經瘋了的文武百官，在收到那份描繪著“海上神宮”的情報時，第一次，對自己堅持了一輩子的“常識”，產生了動搖。
而遠在萬裡之外的東夷諸島。
倭寇的大名們，在收到這份情報後，隻是圍坐在一起，發出肆無忌憚的嘲笑。
“哈哈哈，千丈長的樓船？那個中原的小皇帝，是被我們搶傻了嗎？”
“他以為這是在陸地上過家家？造一艘華而不實的‘玩具船’，就能嚇到我們大東夷的武士？”
“傳令下去！讓陰陽師們，把‘迷魂大霧’準備好！我要讓中原的皇帝，親眼看看，他那艘漂亮的玩具，是如何被我們一點點拆成碎片的！”
蜃樓號，最高層的觀星台上。
李承玄負手而立，漠然地看著艦隊劈波斬浪，向著深海駛去。
柳青瑤安靜地站在他身後三尺之地。
海風吹起她的一縷青絲，輕輕拂過李承玄的手臂。
李承玄沒有動。
柳青瑤的呼吸，卻停滯了一瞬。
“你的劍心，穩了。”
李承玄平淡的聲音，忽然響起。
柳青瑤嬌軀一顫，連忙躬身：“承蒙主人教誨。”
“但還不夠。”李承玄繼續道，“真正的劍，當斬破一切虛妄。”
柳青瑤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李承玄沒有解釋，隻是抬起手，指向了艦隊前方的海平麵。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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