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裡帶著乖巧，漂亮的眼睛發著光，裡麵倒映著微生重華的身影。
微生重華情不自禁彎腰在她眉心吻了一下，說：“瀾兒這樣相信為師，為師怎麼好讓你失望？不過盛長風現在恐怕不會放你出去，隻能委屈瀾兒再在這裡待些時候了。不過瀾兒放心，要不了多久，為師就來帶你回去。”
盛衣瀾點點頭，“好。”
她乖巧的樣子讓微生重華又愛又憐，又抱了她一會兒，和她說了一會兒話，才離開了天牢。
……
微生重華猜得沒錯，天聖帝的確不會輕易放了盛衣瀾，聽說了微生重華去天牢的消息，擔心微生重華強行將人帶走，天聖帝放下了手頭要緊的奏折，步伐匆匆地就去了天牢，正好和出來的微生重華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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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微生重華沒將人帶走，天聖帝提起的心終於稍稍落下，當著微生重華的麵，他就對跪在地上的獄卒們道：“盛衣瀾罪不可恕，沒有朕的命令，無論是誰，都不能帶她離開！都聽清了嗎？”
聽天聖帝聲音冷沉，獄卒們大氣都不敢喘，急忙應聲。
可但凡不是個傻子的，都知道他這些話哪是命令獄卒的？分明是說給帝尊聽的！
微生重華也不動怒，他看著天聖帝，淡淡一笑，道：“聽陛下這意思，是不打算輕饒瀾兒了？可本尊就這麼一個弟子，可不打算看著她被人欺負。陛下，看來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了。”
天聖帝目光深沉地看他一眼，道：“尊上說的是，我們是該好好談談。”
兩人一起離開天牢，回了皇宮。
到了承乾宮，兩人相對而坐，天聖帝讓人奉了茶，然後遣退了身邊的所有人，包括王公公。
很快，承乾宮中就隻剩下了兩個人。
天聖帝一開口就直截了當：“這次朕絕不會饒過盛衣瀾。”
微生重華取過一個空杯子，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另倒了一杯茶，茶水落在白玉琉璃杯中，發出清越的響聲。
聽到天聖帝這句話，他不僅沒著急，反而還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杯子倒了七分滿，他放下手中精致小巧的茶壺，才道：“那陛下想怎麼做？殺了她？”
他明顯不合常理的反應，讓天聖帝目光沉了沉，他抬了抬眼，神色難測地看著微生重華。
微生重華唇邊噙著一抹淺淡的笑，“陛下舍得？”
天聖帝本來要去碰茶杯的手倏地一頓。
“顯然是舍不得的。”微生重華自顧自道，“讓我猜猜，陛下打算怎麼做？下令將她處斬？派人去天牢‘暗殺’？又或者，是安排人‘劫獄’？但不管是哪種安排，最後的結果必定都是‘盛衣瀾死了’，是嗎？”
天聖帝瞳孔猝然一縮，目光冰冷地看著微生重華。
——顯然，微生重華猜對了。
有那麼一瞬間，天聖帝周身散發出了一絲殺氣。
微生重華隻做不覺，繼續道：“死了‘盛衣瀾’，接著就會有一個全新的人出現，那個人不是定遠侯府的世子、不是本尊的弟子，也不會有盛傳京城、北炎，甚至更遠的名聲，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是嗎？”
天聖帝聲音平靜，卻沒有任何溫度：“尊上的確是神通廣大，朕的計劃隻告知了有限的幾個人，竟然都被你知道了。”
微生重華道：“何必要從彆人那裡知道？本尊不過是突然對瀾兒的以前起了興致，結果無意間查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結合各種痕跡猜測出來的罷了。”
到現在，微生重華對事情的真相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你做這些，都是因為瀾兒的身世問題？”
感受到來自對麵突然迸發的殺氣，微生重華淡笑道：“你殺不了我，我若想做什麼，你也阻止不了我。”
氣氛陷入沉凝，空氣仿佛都緊繃起來，仿佛隨時都可能爆炸。
良久的沉默與僵持後，天聖帝最終還是被微生重華這句話給說服了。
他將茶盞的蓋子重新蓋回去，茶杯和茶盞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不錯。”他淡淡道，“尊上能猜出這麼多，真是讓人意外。”
微生重華已經知道這麼多，有些事，就沒必要繼續隱瞞了。
“朕做的這些，的確是因為瀾兒的身世。”天聖帝道，“她以前不能修煉，朕也護不住她，隻能選擇那等下策，讓她受儘委屈地長大。如今她變得比誰都要優秀，可還是不夠，她這點本事根本就不能保護自己。朕曾經答應過父皇，答應過薔兒，要保護好她，怎麼能食言？”
“這些年來，那股神秘勢力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瀾兒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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