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離沒說話，她心情極為複雜。
沒想到驚風竟然對盛衣瀾這麼認同，還為了對方說出這種不留情麵的話來。
這是不是也代表了重華哥哥的態度？
想到盛衣瀾是個斷袖這個事實，她不由得蹙了蹙眉，有些不舒服地心想，重華哥哥怎麼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呢？收個斷袖徒弟就算了，還對他百般寵愛，就不怕外麵人亂想亂說嗎？
半個時辰後，到了乾坤殿。
龍一看到花月離主仆，滿麵愕然，下意識看向驚風。
驚風淡淡道：“花大小姐拜托少主帶她來見尊上，少主沒時間，就吩咐我過來了。”
龍一聽見這話，想到微生重華之前的吩咐，不由得眼前一黑。
他聲音有些僵硬地道：“尊上在閉關。”
“沒關係，既然到這裡了，我就不著急了，我可以等重華哥哥出關。”花月離忙道。
她走上前去和龍一打招呼，寒暄幾句後，就問道：“重華哥哥情況如何？我算算時間，也就是這幾日了。”
龍一擰了擰眉，正要說話，身後的門卻突然打開，驚風恭敬垂首：“尊上。”
……
盛衣瀾從會客廳出來後，就回了自己院子，和之前一樣坐在樹下發呆。
等了不知道多久，驚風回來了，身邊已經沒有花月離主仆。
“見到師尊了？”她輕聲問。
驚風道：“是。”
盛衣瀾垂眸：“師尊見了她嗎？”
驚風硬著頭皮，“……是。”
盛衣瀾臉上連個慣常的禮貌笑容都擠不出來。
她之前去了幾次，卻連微生重華衣角都沒瞧見，龍一說他在閉關，沒法見她。
但是現在花月離一去，他就出關了嗎？
她手掌撐著額頭，微微低下頭去，閉上眼睛，想到花月離的那一聲聲“重華哥哥”，想到花月離那張畫像，想到驚風帶回來的這個事實，一瞬間隻覺得心如刀絞。
她動了動唇，好半晌，才吐出聲音，輕輕地問他：“師尊可說了什麼？”
驚風沉默。
那就是什麼都沒有。
他問都沒問她一句。
“你下去吧。”盛衣瀾說。
驚風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悄然退下。
盛衣瀾一直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隻是撐在額頭上的手，後來移到了眼睛上。
陽光之下，隱隱約約的，有水跡從指縫間滲出來。
外頭太陽越來越烈，頭頂的樹都擋不住那滾燙的熱意了，侍女怕盛衣瀾被曬到，要出來給盛衣瀾撐傘。
盛衣瀾說：“不用了。”
她起身回了屋，關上門一個人躺在軟塌上怔怔地發呆。
過了不知道多久，魏紫跑動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是她氣喘籲籲地聲音：“世子？世子？”
盛衣瀾起身，過去開門，“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