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衣瀾看了她一眼,突然說道:“你不是很討厭我?怎麼還給我通風報信?”
易菁菁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你?我隻是看不慣神機門而已,算什麼玩意兒?當我們天衍宗好欺負嗎?隔三差五就來訛人!”
盛衣瀾看出來了,易菁菁是真的討厭她,不過集體榮譽感很強,看不慣神機門,不然不會和她多說半個字。
雖然知道對方不是為了她,但是盛衣瀾到底得到了消息,因此也說了句:“謝謝。”
“走,去合陽殿。”她對神與說道。
兩人轉道合陽殿,到了地方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麵傳來一道中年男聲:“……雲爻是我唯一的徒兒!他如今被你天衍宗的人害死,天衍宗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這聲音理直氣壯,並且滿含怒氣,聽他的話,顯然就是神機門掌門。
盛衣瀾微微挑眉,對乖乖跟在身邊的神與說:“走,進去。”
進合陽殿是需要通報的,但是守衛在門邊的弟子看到盛衣瀾,想到她的身份,什麼話都不敢說,隻恭敬地喊了聲“少主”。
盛衣瀾點點頭以作回應,腳步不停不疾不徐地朝殿中走去。
她一進去,殿中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盛衣瀾掃了一眼,發現殿中人很多,分坐在兩側,看樣子都是各大宗門的掌門宗主,各自身邊還帶著一兩個親傳弟子。
而此刻有個中年男子站起身,滿臉的憤怒,正和主位上的陸青陽說話,應該就是神機門掌門了。
盛衣瀾一進來,就有個神機門的弟子認出來,低聲提醒道:“師尊,就是她!”
神機門掌門猛然轉向盛衣瀾,目光裡滿是殺意,“就是你害死我徒兒?你還他命來!”
話音未落,已經猛然朝盛衣瀾攻來!
其他人臉色齊齊一變,陸青陽更是驀地站起身,“住手——”
可那一招卻根本沒能近盛衣瀾的身,因為問月突然出現,擋在了盛衣瀾身前。
陸青陽鬆了口氣。
神與有些不開心地收回手。
他竟然慢了問月一步!
問月將神機門掌門那一招的威力完全反噬回去,神機門掌門踉蹌了兩步才堪堪站穩,他驚疑不定地看著問月,“——你是什麼人?”
問月沒有應聲,隻漫不經心掃視了他一眼,那眼神,完全沒將對方放在眼裡。
神機門掌門怒道:“你——”
話剛出口,卻被陸青陽的怒喝打斷:“賀青木!在我天衍宗對我天衍宗的少主出手,你當我天衍宗是什麼地方?”
其他峰主也紛紛站起身,個個橫眉冷目。
不管他們對盛衣瀾印象如何,現在盛衣瀾的身份是天衍宗的少主,以及尊上的弟子,若是讓其他宗門的人在天衍宗的地盤上給傷了,天衍宗的臉往哪擱?到時如要如何和尊上交代?
神機門掌門氣勢稍稍收斂了些,卻還是道:“我徒兒被你們害了一條命!我就是殺了她又如何?”
話雖然這樣說,卻沒有再動手,因為他不是問月的對手不說,天衍宗這些人也不會再給他動手的機會!
就在這時,盛衣瀾開口:“你徒弟怎麼死的,你們神機門的人難道不知道嗎?”
神機門掌門正要說話,盛衣瀾就道:“明明是他自己學藝不精,還偏要與人爭搶機緣,到頭來運氣不好丟了性命,這怎麼就和我天衍宗有關係?我之前聽說神機門慣會訛人,本來還不信,現在是見識了!”
神機門掌門怒道:“和你天衍宗沒關係?你當我不知道事實是什麼嗎?”
盛衣瀾道:“哦,那你倒是說說事實是什麼?”
神機門掌門道:“若不是你慫恿逼迫我徒兒上前為你探路,他怎麼會重傷、以至於丟了性命?怎麼,你現在不敢承認嗎?”
盛衣瀾嗤笑,“這話真是好笑,慫恿逼迫?你怎麼不說說怎麼個慫恿逼迫法?難道不是你徒弟想要仗勢欺人不成又胡攪蠻纏、並且心思不正想要獨占機緣,卻不想被石門上的機關所傷?”
神機門掌門怒道:“謊話連篇!”
盛衣瀾道:“我這裡有留影珠。”
神機門掌門的話音戛然而止。
盛衣瀾冷笑,“看來掌門也早已經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
神機門掌門臉色漲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惱的。
盛衣瀾以為說到這份上,對方但凡要點臉,就知道適可而止,但是沒想到,隻不過片刻,神機門掌門就再一次振振有詞道:“那又如何?如若不是你,我徒兒就不會死!你要給他償命!”
話音未落,竟然又一次動了手!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盛衣瀾的命!
天衍宗眾人大怒,正要動手,卻突然,隻聽“砰”地一聲!
神機門掌門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整個人炸成了肉泥!
一時間血肉四濺,場麵極度惡心和可怖,所有人心底都是一寒。
“是誰動的手?”
“掌門!”神機門的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神色大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