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巴斯那充滿惡意的倉庫脫身後,林辰意識到組建團隊刻不容緩。他不再滿足於被動地等待“人才”出現,而是開始了主動出擊。
首要目標,是鞏固已經初步建立的聯係。
墨菲斯,那個社恐的小骷髏,在經過倉庫事件後,對林辰的信任明顯增加了幾分。雖然依舊怯生生的,但至少不會在林辰靠近時縮成一團了。林辰交給它一個“重要”任務:利用它那奇特的存在感低下和對“視線”的敏感,暗中記錄營地各處僵屍巡邏隊的換崗時間和路線。
“哢噠……我……我真的可以嗎?”墨菲斯纖細的指骨不安地絞在一起。
“當然可以。”林辰用鼓勵的語氣哢噠道,“沒人會注意你,這就是你最大的優勢。記住,隻是觀察和記錄,千萬不要靠近,安全第一。”他需要情報,而墨菲斯的能力再合適不過。
墨菲斯空洞的眼窩裡,魂火微弱卻堅定地閃爍了一下,用力點了點頭,接過林辰用木炭和碎骨片做的簡易“記錄板”,悄無聲息地融入了營地的陰影裡。那姿態,竟然真有幾分潛行者的雛形。
接下來是阿爾曼,那個暈血的吸血鬼爵士。找到他費了林辰一番功夫。最終,他在營地邊緣一個相對乾淨、可以曬到微弱)月光的小土坡後麵,發現了正在對月……擦拭靴子的阿爾曼。
“晚上好,阿爾曼爵士。”林辰走上前,哢噠聲打破了寧靜。
阿爾曼嚇了一跳,手裡的靴子差點掉地上。他看清是林辰後,才鬆了口氣,隨即又板起蒼白的臉,努力維持貴族派頭:“是你,亮腦袋的骷髏。找我有事?”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林辰的骨架,似乎在確認沒有沾染什麼“不潔”的紅色液體。
“來談談合作。”林辰開門見山,“巴斯不會放過我,估計很快也會找你麻煩。單打獨鬥,我們都不是它的對手。”
阿爾曼優雅地自以為)哼了一聲:“一個粗俗的僵屍而已,高貴的血族自有辦法……”
他的話被林辰打斷:“你的辦法就是躲在倉庫橫梁上,或者在這裡擦靴子?”
阿爾曼的臉瞬間漲紅蒼白中的紅暈更明顯了):“你!那是戰略隱蔽!是優雅的蟄伏!”
“好吧,優雅的蟄伏。”林辰從善如流,“但如果我們合作,或許可以更‘主動’地優雅。比如,讓巴斯沒空來找我們麻煩。”
阿爾曼猩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興趣,但依舊警惕:“合作?你能做什麼?一個隻會掃地的骷髏?”
林辰指了指自己光滑的頭骨:“至少,黑鋒大人‘關注’過我。而且,我現在是領主任命的清潔總管,有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行動自由。我們可以信息共享,必要時互相掩護。比如,我知道巴斯每天晚上都會偷偷離開營地一小會兒,去西邊的腐爛沼澤……做點什麼。”
這是墨菲斯剛剛彙報的一條模糊信息,林辰拿來當籌碼。
阿爾曼果然動容了。巴斯私自離開營地?這可是個有意思的消息。他沉吟片刻,終於鬆口:“……合作可以。但我有幾個條件:第一,不準在我麵前提及任何與‘紅色’、‘液體’、‘血腥’相關的事物!第二,我需要一個……嗯……符合我身份的獨立空間,不能和那些骨頭渣子擠在一起!第三,合作內容僅限於情報和有限度的互助,不包括正麵戰鬥!”
“成交。”林辰爽快答應。一個暈血、潔癖、還死要麵子的吸血鬼,雖然限製多,但作為情報員和偶爾的攪局者,應該能派上用場。團隊的第三個成員,算是以鬆散同盟的形式加入了。
就在林辰為初步建成“情報網絡”而稍感欣慰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才”主動找上了門。
這天下午,林辰和碎嘴正在艱難地清理一段特彆泥濘的路麵,一個穿著沾滿不明汙漬的破爛長袍、頂著一頭亂糟糟如同枯草般白發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它手裡拿著一個冒著詭異綠煙的燒杯,眼神狂熱,直接無視了碎嘴,直勾勾地盯著林辰……尤其是他的頭骨。
“奇妙!太奇妙了!”它發出嘶啞激動的聲音,像是兩塊骨頭在摩擦,“如此完美的弧度!如此光滑的質感!這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告訴我,小子,你是不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拋光劑?還是進行了骨骼鍍層處理?”
林辰被這突如其來的狂熱學者嚇了一跳。他認出這是營地裡的那個老巫妖,好像叫艾克特,是個整天窩在角落搞些危險實驗、大家都不敢靠近的角色。
“呃……隻是……日常保養。”林辰含糊地哢噠道。
“日常保養?”老巫妖艾克特眼睛魂火)瞪得更大了,一把抓住林辰的胳膊骨力道不小),“不可能!這種級彆的光潔度,必然涉及能量引導和物質重組!讓我研究研究!就取一小塊樣本!我可以用最新的靈魂粘合劑給你補上,保證看不出來!”
說著,它竟然真的從袍子裡摸出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小骨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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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噠!住手!嘶……你想對老大做什麼!”碎嘴見狀,雖然怕得要死,還是鼓起勇氣擋在林辰麵前,雖然它的骨架抖得比巫妖手裡的燒杯還厲害。
林辰也嚇了一跳,趕緊後退一步:“艾克特先生!冷靜!我這頭骨是天生如此,沒什麼好研究的!”
“天生?”艾克特更加興奮了,“變異?還是遠古血脈覺醒?這更有研究價值了!你放心,我的技術很好,絕對不會弄疼你……最多就是魂火稍微震蕩一下……”
眼看這瘋狂科學家就要動真格的,林辰急中生智,猛地指向艾克特手裡那杯冒著綠煙的東西:“艾克特先生!你的藥劑!顏色好像不對了!”
“什麼?”艾克特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低頭看向燒杯,隻見裡麵的綠色液體正在迅速變黑,並且劇烈沸騰起來!“哎呀!比例又算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