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段譽那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讓人心安的力量,在她耳邊,清晰地、一字一句地響起。
“阿朱。”
他叫著她的名字。
聲音不大,卻仿佛直接敲擊在她的心上。
阿朱的睫毛,不受控製地輕輕顫抖了一下,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什麼東西猝不及防地觸碰了一下。
段譽凝視著她的眼睛,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專注,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睛,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其實……”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又似乎是在鼓起勇氣,最終,還是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道。
“從我第一眼在聽香水榭,你假扮老夫人,被我揭下麵具,露出真容的那一刻起,看到你那狡黠靈動的笑容,我就……喜歡上你了。”
轟!
這句話,其威力簡直比方才段譽體內那先天九重的內力爆發還要恐怖!
如同一道九天驚雷,毫無花假地、結結實實地在阿朱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將她所有的思緒、所有的悲憤、所有的迷茫,瞬間炸得粉碎,留下一片空白!
喜歡……我?
他……他說他喜歡我?
從那麼早的時候?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呢!
他身邊有王姑娘那樣美得不像凡間之人、如同神仙姐姐一般的絕世美人,對他又是那般傾心。
他怎麼會……怎麼會喜歡上自己這樣一個,隻是會些易容術、會些小聰明、身份卑微、僅僅是個丫鬟的野丫頭?
荒謬!
太荒謬了!
這一定是謊言!
是了!他一定是在騙我!是為了安撫我,為了讓他自己那趁人之危的卑劣行徑,顯得不那麼醜陋!是為了給他自己尋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阿朱的嘴唇,被她自己用貝齒咬得死死的,幾乎要咬出血來,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否定與質疑的念頭!
理智告訴她,絕不可相信這種荒唐的言語!
可是……
可是為什麼,當聽到這句話,尤其是“喜歡”那兩個字時,她的心,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攥緊,然後又驟然鬆開,開始瘋狂地、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起來?
仿佛要掙脫胸腔的束縛!
為什麼那股幾乎要將她淹沒的滔天委屈與恨意,仿佛被一隻無形而溫暖的大手,極其霸道卻又溫柔地,瞬間撫平了大半?
隻剩下絲絲縷縷的酸澀與悸動?
她怔怔地看著段譽那雙深邃如星空的眸子。
那裡麵,清澈、坦蕩,沒有絲毫的虛偽與敷衍,沒有急色的欲望,隻有化不開的認真與……一種她看不懂,卻讓她心跳更快、臉頰發燙的柔情。
她的心,徹底亂了。
像是一團被貓兒玩弄過的毛線,找不到任何頭緒。
就在阿朱心亂如麻,理智與一種陌生的情感激烈交鋒之際,段譽的下一句話,再次傳來。
那句話,很輕,很平靜,卻又重如泰山,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與承諾,狠狠地、準確地,砸在了她最柔軟的心坎上。
“從今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沒有天花亂墜的海誓山盟,沒有華麗辭藻堆砌的花言巧語。
甚至沒有說“負責”之類顯得生分的話。
隻是一句最樸實無華,卻也最真摯篤定的承諾。
我會,對你好的。
簡簡單單六個字。
阿朱的眼淚,在這一瞬間,再也控製不住,決堤一般洶湧而出!
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地滾落,順著眼角迅速沒入鬢發與枕巾之中。
隻是這一次,淚水中,卻少了幾分絕望與痛苦,多了幾分……連她自己都完全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是委屈?
是感動?
是茫然?
還是……一絲微不可查的、讓她感到羞愧的悸動與希冀?
她分不清!
她隻知道,自己的心防,那剛剛重新築起的、本以為堅硬冰冷的壁壘,在這一句話麵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瞬間土崩瓦解!
她猛地伸出手,用儘了此刻全身殘餘的力氣,一把推開段譽,然後猛地扯過旁邊的大衣,緊緊地、嚴嚴實實地裹住自己赤裸的、布滿曖昧痕跡的嬌軀,將頭深深地埋了進去,隻留給段譽一個劇烈顫抖著的、顯得無比脆弱又倔強的背影。
她不敢再看他一眼!
也不敢讓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她怕再看一眼,聽再多一句,自己就會徹底迷失,徹底沉淪,徹底忘記所有的傷痛與委屈,做出什麼無法挽回、讓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事情來。
段譽看著她這鴕鳥般的反應,聽著被子裡壓抑不住的、低低的嗚咽聲,心中微微一歎,升起一股愛憐,卻沒有再繼續逼迫她。
他知道,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阿朱的心,已經亂了。
裂痕已經產生。
這就足夠了。
剩下的,需要交給時間,需要他用實際行動去慢慢溫暖,慢慢填補。
他站起身,動作輕柔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淩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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