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陽光明媚。
金色的光芒穿透稀薄的雲層,溫柔地灑向大地,將夜晚殘留的寒意一絲絲驅散。
官道兩旁的原野上,草葉尖掛著晶瑩的露珠,在朝陽的照射下閃爍著鑽石般的光芒,微風拂過,露珠滾落,悄無聲息地滲入泥土。
遠處的山巒輪廓清晰,披著一層淡淡的金紗,顯得寧靜而祥和。
空氣中彌漫著清新濕潤的氣息,混合著青草和野花的淡淡芬芳,沁人心脾。
鳥兒在枝頭歡快地鳴叫著,聲音清脆悅耳,交織成一曲生機勃勃的晨曲。
馬車靜靜地停靠在官道旁的一處空地上,車輪和車身上也沾著些許露水,在陽光下微微反光。
那匹駑馬早已被段譽牽到附近的小溪邊飲過水,喂過了草料,此刻正悠閒地甩著尾巴,偶爾打個響鼻,顯得溫順而滿足。
王語嫣早已梳洗完畢,她站在馬車旁,一身淡雅的衣裙在晨光中更襯得她膚光如雪,清麗脫俗。
她望著不遠處的小溪方向,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雙手輕輕絞著衣角。
“阿朱姐姐,你快一點呀!”她的聲音清脆,帶著少女特有的嬌憨,在寧靜的晨空中傳出很遠,驚起了幾隻棲息在附近樹叢中的雀鳥。
阿朱正扶著車轅,動作遲緩而艱難。
她的臉色比起昨日似乎更蒼白了幾分,嘴唇也缺乏血色,顯然傷勢並未減輕,反而因一夜的顛簸和清晨的寒意而更加虛弱。
她咬著下唇,試圖將那條受傷的腿抬上馬車的踏板。
那踏板並不高,對於常人來說,隻需輕輕一跨便能上去。
但對於重傷未愈、渾身酸軟無力的阿朱來說,卻仿佛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高坎。
她試了一次,腳尖剛剛觸及木板,腿彎處便傳來一陣劇烈的酸麻和刺痛,讓她不得不立刻放下,身體也隨之晃動了一下,連忙用力抓住車轅才穩住身形。
她深吸了一口氣,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她再次嘗試,集中了全身的力氣,手臂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
這一次,她的腳終於踏上了第一級踏板,雖然搖搖晃晃,但總算站了上去。
她微微喘息著,稍作停頓,準備積蓄力量踏上第二級,進入車廂。
可就在她抬腿的瞬間,那股鑽心的酸軟和無力的感覺再次洶湧而來,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腿彎處如同有千萬根細針同時刺入,又像是所有的力氣瞬間被抽空。
她“啊”地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身體猛地一歪,徹底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從踏板上摔落下來。
這一下若是摔實了,本就重傷的她恐怕會雪上加霜。
王語嫣嚇得花容失色,驚呼道:“阿朱!”
她下意識地想上前攙扶,但距離稍遠,顯然已來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小心!”
一道身影快如鬼魅,瞬間從馬車另一側掠至。
話音未落,一隻強有力的臂膀,已經及時地從身後穩穩地攬住了阿朱那盈盈一握的纖腰,將她即將傾倒的身體牢牢地托住,避免了摔落的厄運。
是段譽。
他方才去溪邊取水,剛返回便看到這驚險一幕,當即施展淩波微步,瞬息而至。
他那溫熱的掌心,隔著薄薄的衣衫,緊緊貼在她腰間最柔軟、最脆弱的部位,透過布料傳遞過來一股堅定而沉穩的力道,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卻又巧妙地控製著,不會弄疼她。
阿朱的身體瞬間繃緊,如同受驚的弓弦。
一股混合著羞窘、慌亂和些許屈辱的感覺猛地攫住了她。
她從未與男子有過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即便是慕容公子,也從未這般攬過她的腰。
更何況,此刻她如此狼狽,如此脆弱,全然暴露在他的力量之下。
她感到臉頰像被火燎過一樣滾燙,耳根都紅透了,本能地想要掙紮,但渾身酸軟無力,又怕再次失去平衡,隻能僵硬地靠在他的臂彎裡,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
段譽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關切,但那語氣裡,仔細聽去,似乎又隱藏著一絲極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責備”的笑意,仿佛在嗔怪她不該如此勉強自己,不懂得愛惜身體。
這語氣聽在王語嫣耳中,隻覺得段公子真是溫柔體貼到了極點,充滿了對阿朱的關懷和愛護。
她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多謝……公子。”
阿朱幾乎是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聲音細若蚊蚋,帶著明顯的顫抖。
她羞愧得無以複加,恨不得立刻找條地縫鑽進去,永遠不要出來麵對這尷尬的局麵。
段譽卻並沒有立刻鬆手將她扶穩站好。
他反而微微低下頭,湊到她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帶著溫熱氣息的極輕的聲音說道:
“看來,昨晚的懲罰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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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我會讓你三天都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