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阿紫一聽能見識更厲害的武功,還能“幫忙”,頓時興奮得兩眼放光。
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瞬間亮得驚人。
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
“姐夫你放心!我最會折磨人了!保管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拍著胸脯保證,語氣裡充滿了躍躍欲試的興奮。
仿佛這不是什麼危險任務,而是一場好玩的遊戲。
她揮舞著小拳頭,臉上滿是躍躍欲試的興奮。
那神情,天真又殘忍。
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人在她手下哀嚎求饒的場景。
她甚至已經開始在心裡盤算該用哪種毒藥,先從哪個部位下手。
“好了,事不宜遲,我們出發。”
段譽不再多言,翻身上馬。
他的動作乾淨利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阿紫也利落地爬上自己的馬匹,緊緊跟在段譽身側。
她像一隻靈巧的燕子,輕盈地落在馬鞍上。
一隻手已經下意識地按住了腰間的鹿皮囊。
……
一行人辭彆了蘇星河等人,快馬加鞭,朝著縹緲峰的方向疾馳而去。
馬蹄聲碎,揚起一路煙塵。
清脆的馬蹄聲敲擊著地麵,奏響了征程的序曲。
蘇星河、虛竹等人躬身立在穀口,目送他們遠去,久久不曾起身。
他們的身影在漫天塵土中漸漸模糊。
最終化作了遠處幾個小小的黑點。
越是向西,地勢便越高,空氣也漸漸變得清冷起來。
風中也帶上了一絲凜冽的寒意。
沿途山勢雄奇,雲霧繚繞,宛若人間仙境。
奇峰怪石在雲霧中若隱若現。
與中原的繁華景象截然不同,彆有一番粗獷蒼涼之美。
放眼望去,儘是連綿的群山和無邊的曠野。
這一日,他們行至一處名為“鷹愁峽”的險峻之地。
峽穀入口如同被巨斧劈開,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此地兩山對峙,中間隻有一條狹窄的棧道,下方是萬丈深淵,雲霧翻騰,連飛鷹都難以逾越,故而得名。
那棧道窄得僅容一馬通過,下方深不見底。
剛行至峽穀口,段譽便勒住了馬韁。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前方的異樣。
駿馬人立而起,發出一聲嘶鳴。
馬蹄在空中踢騰了幾下,才重重落回地麵。
隻見前方的棧道上,竟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群人,足有數百之多。
這些人將整條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這些人個個奇裝異服,神情彪悍,有的袒胸露腹,紋著猙獰的惡獸;有的手持奇形兵刃,如骨叉、巨斧;有的則是滿臉橫肉,目露凶光。喧嘩之聲隔著老遠都能聽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酒氣與悍匪之氣。
各種粗野的叫罵聲、狂笑聲混雜在一起。
他們三五成群,或坐或站,將本就狹窄的棧道堵得水泄不通。
有些人甚至直接坐在路中央喝酒劃拳。
“姐夫,這些人好奇怪啊。”阿紫好奇地探出小腦袋,打量著那群凶神惡煞的人。
她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覺得眼前這群人打扮得稀奇古怪。
她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覺得十分新奇。
這樣的場麵在她看來,比規規矩矩的中原武林有趣多了。
阿朱則是警惕地握住了腰間的軟劍,將王語嫣護在身後。
她的目光迅速掃過人群,評估著潛在的危險。
王語嫣看著眼前這群人,秀眉微蹙,臉上露出一絲不安。
她下意識地往阿朱身後躲了躲。
段譽神色平靜,示意她們稍安勿躁。
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波瀾。
他已經聽清了那些人的談話。
嘈雜的聲音在他耳中清晰可辨。
隻聽一個拿著巨大狼牙棒的獨眼壯漢,甕聲甕氣地大吼道:“各位洞主、島主!咱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聚齊,就是為了商量一件大事!那靈鷲宮的姥姥,每隔三十年便有一次大劫,功力儘失,形如女童!算算日子,就在這幾天了!”
他站在一塊大石上,揮舞著狼牙棒,試圖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他聲若洪鐘,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旁邊一個身材乾瘦,顴骨高聳,打扮得像個海盜頭子的人陰惻惻地接口道:“不錯!烏老大說的對!咱們受那‘生死符’的折磨,已經受夠了!每年都要像狗一樣,去縹緲峰求取解藥,稍有不慎,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這種日子,老子過夠了!”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濃濃的怨毒。
他話音未落,人群中便爆發出陣陣附和之聲。
“對!乾他娘的!”
一個滿臉虯髯的大漢吼道,用力捶打著胸膛。
“趁她病,要她命!”
一個麵色蒼白的中年文士搖著折扇,眼神卻狠厲如刀。
“殺了那老妖婆!奪了解藥的法門!”
更多的人跟著呐喊起來。
群情激奮,喊殺聲震天,在山穀間回蕩,驚起一群飛鳥。
整個峽穀都充滿了狂躁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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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群人正是被天山童姥用“生死符”控製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洞主、島主們。他們探知了童姥虛弱的秘密,特地在此聚會,準備合力攻上縹緲峰,一舉擺脫控製。
他們此次聚會,就是為了歃血為盟。
段譽心中不由得失笑。
這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還真是巧了。
命運的安排有時就是如此奇妙。
自己正準備去收服天山童姥,沒想到,她手下的這群“叛軍”,倒是先一步集結起來,送到了自己麵前。
這局麵,比他預想的還要順利。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他嘴角微微上揚。
省去了自己不少搜尋召集的功夫。
正好一網打儘。
就在此時,段譽一行人的出現,也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
他們這行人男的俊雅,女的絕色,本就十分醒目。
在這群粗野漢子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看到了這邊的絕色佳人,頓時眼睛一亮,吹了聲口哨,怪笑道:“喲,哪來的小白臉,還帶著個水靈靈的娘們!這荒山野嶺的,不怕被狼叼了去?”
他搓著手,露出一口黃牙。
他這話一出,頓時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各種汙言穢語隨之而起。
無數道充滿欲望與侵略性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阿紫和王語嫣身上來回掃視。
那目光仿佛帶著粘稠的惡意。
仿佛餓狼看到了鮮美的肉食。
有人已經開始吞咽口水。
“小白臉,識相的,把馬和女人留下,自己滾蛋!大爺們今天心情好,或許能饒你一命!”那名為烏老大的獨眼壯漢,扛著狼牙棒,邁步上前,聲如洪鐘,充滿了威脅。
他故意展示著自己虯結的肌肉。
他顯然在這群人中頗有威望,一開口,其他人便跟著起哄。
眾人紛紛叫好,為他助威。
阿紫聞言,非但不怕,反而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對段譽道:“姐夫,他們罵你!讓我去把他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試試新研製的毒藥了。
她小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鹿皮囊,那裡裝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毒藥暗器。
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瓷瓶,讓她更加興奮。
段譽卻隻是淡然一笑。
仿佛聽到的不是威脅,而是笑話。
他翻身下馬,動作瀟灑從容。
衣袂飄動,不染塵埃。
緩步向前,目光平靜地掃過眼前這群烏合之眾,淡淡開口道:
“你們想造反?”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現場的喧囂,傳入每個人耳中。
仿佛直接在每個人心底響起。
烏老大一愣,隨即獰笑道:“是又如何?小白臉,這事跟你沒關係,不想死就快滾!”
他沒想到這個文弱書生敢這麼跟他說話。
他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狼牙棒,帶起一陣惡風。
棒上的尖刺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不,”段譽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這事,跟我關係很大。”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
他頓了頓,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緩緩說道:
“因為從今天起,你們的‘生死符’,歸我管了。”
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話音落下的瞬間,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一瞬。
然後爆發出更加猛烈的嘲笑聲。
“哈哈哈哈!我沒聽錯吧?這小子瘋了?”
一個胖子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