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於衛東的攤牌與鄰裡的煙火氣_逆流60年代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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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於衛東的攤牌與鄰裡的煙火氣(1 / 1)

豬號裡彌漫著飼料發酵和牲畜特有的氣味。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上的灰塵,投下斑駁的光柱。廖奎正在給一頭生產不久的母豬檢查產後情況,於衛東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臉上再沒有了往日的偽裝,隻剩下赤裸裸的陰鷙和威脅。

他左右瞟了一眼,見韓誌剛去拉飼料了,秦大山在遠處配藥,便湊到廖奎身邊,壓低了聲音,語氣卻帶著一股狠勁:

“廖奎,彆他媽裝了!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

廖奎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頭也沒抬,語氣平淡:“晚上?自然是在家睡覺。於衛東同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睡覺?”於衛東嗤笑一聲,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我親眼看見你溜出去了!鬼鬼祟祟,往東邊荒地裡鑽!你說,你是不是去乾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搞投機倒把?還是跟什麼人有秘密聯係?”

他的話語如同毒蛇吐信,直接撕破了那層窗戶紙。

廖奎這才緩緩直起身,目光平靜地看向於衛東。就在這近距離對視的瞬間,他新獲得的【微弱情緒感知被動)】技能悄然發動。他清晰地捕捉到,於衛東那看似凶狠的外表下,隱藏著的並非十足的底氣,而是一種強烈的心虛擔心自己跟蹤行為同樣違規),以及一股更加濃鬱的、幾乎要溢出來的貪婪——他渴望抓住把柄,渴望從中獲利,渴望將廖奎徹底踩在腳下!

“親眼看見?”廖奎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近乎嘲諷的弧度,“於衛東同誌,說話要講證據。你說你看見我出去了,誰能證明?深更半夜,你不睡覺,跑到野外去做什麼?難道……你是在跟蹤我?”

他反將一軍,語氣依舊平穩,卻像一根針,精準地刺中了於衛東的痛處。

於衛東臉色一變,梗著脖子道:“你少轉移話題!我……我那是起夜恰好看見!你行為不端,我還不能說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老實交代,我這就去保衛科舉報你!說你形跡可疑,有重大嫌疑!”

他揮舞著“舉報”的大棒,試圖施加最大的壓力。

廖奎感知著對方那色厲內荏的情緒,心中冷笑更甚。他非但沒有慌亂,反而向前逼近半步,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冰冷的意味:

“舉報?好啊。你去。不過於衛東,你也想清楚了。你去舉報我夜間外出,無憑無據。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向組織反映,你於衛東同誌,深更半夜不睡覺,暗中尾隨同事,意圖不軌?你說,保衛科的同誌,是會先查我這個‘形跡可疑’的,還是會先查你這個‘行為詭異’的跟蹤者?咱們要不要賭一賭,看誰先被關起來審查?”

於衛東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廖奎的話,正中他的要害!跟蹤行為本身就不光彩,若真鬨大了,他自己也絕對脫不了乾係!

廖奎敏銳地捕捉到了他情緒的動搖,以及那份始終縈繞不散的貪婪。他話鋒突然一轉,語氣放緩,帶著一種仿佛被逼無奈的妥協,又隱含著一絲誘惑:

“於衛東,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大家都不容易,何必非要弄得魚死網破?”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於衛東因為傷痛而彆扭的站姿,“有些事,說破了,對誰都沒好處。但若是……互相行個方便,說不定……還能有點意外之喜。”

他刻意停頓,看著於衛東眼中那貪婪之火再次燃起,才繼續低聲道:“我偶爾晚上出去,確實有點自己的門路,弄點緊俏東西……下次,如果順利,少不了你那一份。但前提是,你把嘴巴閉緊,彆再給我找麻煩。否則,大家就一起玩完!”

這番半是威脅、半是利誘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於衛東躁動的怒火上,又像是一塊蜜糖吊在了他的眼前。

威脅,讓他忌憚;利誘,讓他心動。尤其是“緊俏東西”和“少不了你那一份”,精準地擊中了他內心的貪欲。不就是為了撈點好處、爭取表現嗎?如果廖奎真有什麼隱秘渠道能弄到好東西,分他一份……那似乎比單純舉報出口惡氣更劃算?

於衛東臉上的凶狠逐漸被權衡利弊的猶豫取代,他眼神閃爍了幾下,最終,那股貪婪壓過了報複的衝動。他哼了一聲,語氣依舊不善,但態度明顯軟化:

“哼!你說得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耍我?”

“信不信由你。”廖奎重新轉過身,繼續檢查母豬,語氣恢複平淡,“但你要是亂來,我保證,你什麼也得不到,還得惹一身騷。”

於衛東盯著廖奎的背影,咬了咬牙,最終沒再說什麼,悻悻地、一瘸一拐地走開了。

衝突暫時平息。

廖奎背對著於衛東,麵色沉靜,心中卻毫無輕鬆之感。他成功利用於衛東的貪婪和心虛,暫時穩住了這條毒蛇。但這無異於飲鴆止渴。他編織了一個“弄緊俏物資”的謊言,等於在自己脖子上套了一根繩子,而繩子的另一頭,就攥在於衛東這個貪婪而無信的人手裡。

危機隻是被延緩,並未解除。相反,一個更巨大、更不可控的隱患,已經埋下。於衛東就像一頭被暫時喂下一塊肉而安靜下來的餓狼,一旦他得不到持續的滿足,或者發現了真相,其反噬必將更加瘋狂和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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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號裡,隻有牲畜的哼唧聲和飼料攪拌的聲音。陽光依舊斑駁。

夕陽的餘暉將第七農場家屬區染成了一片溫暖的橘色。炊煙嫋嫋升起,混合著泥土、草木和各家各戶飄出的簡單飯食氣味,構成了這片土地上最平常卻也最富生命力的傍晚畫卷。

廖奎和謝薇並肩走在回土坯房的土路上,刻意放慢了腳步,融入了這幅畫卷。他們看似隨意,實則敏銳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於衛東的威脅像一根無形的刺,紮在心頭,讓他們更加注重這種“尋常”的偽裝,也更加珍惜這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寧靜。

公共水槽邊最為熱鬨。馬桂花正用力搓洗著幾棵有些發蔫的青菜,水花四濺,她的大嗓門也跟著響起:“這遭瘟的蟲子,今年格外多!瞅瞅這菜葉子給咬的,眼瞅著就沒幾片能下鍋的了!”她這話看似抱怨,實則是對著旁邊幾個同樣洗菜、做飯的婦女說的,立刻引起了一片附和。

“誰說不是呢!打藥都不頂事兒!”

“能有點綠葉子吃就不錯咯,還挑揀啥?”

正說著,馬桂花的丈夫,機耕隊的趙老大大名趙小紅)滿身油汙地收工回來,臉上帶著憨厚而疲憊的笑容。馬桂花見狀,嗓門更高了:“喲,咱們家的大功臣回來了!快回去歇著,這兒馬上好!”話語裡的關切與熟稔,是這片土地上最樸素的夫妻之情。

這時,劉炮扛著他那杆老舊的獵槍,從西邊林子方向走過來,槍管上還晃蕩著兩隻灰毛野兔。他看見廖奎夫婦,腳步頓了頓,徑直走過來,取下其中一隻較為肥碩的兔子,不由分說地塞到廖奎手裡。

“拿著,”老獵戶言簡意賅,目光在謝薇臉上掃過,帶著不易察覺的緩和,“給媳婦補補身子。”

廖奎知道劉炮的脾氣,推辭反而顯得生分,便坦然接過:“謝了,劉炮叔。”

謝薇也微笑道謝:“讓您費心了。”

劉炮擺擺手,沒再多話,扛著槍和剩下那隻兔子,繼續朝自家方向走去。這短暫的交流落在周圍人眼裡,隻是鄰裡間尋常的往來,卻讓廖奎心中微暖。這是來自這位寡言少語的野外生存導師的、無聲的支持。

廖奎和謝薇走到自家那破舊的土坯房門口,並未立刻進去。謝薇拿出一個小板凳坐下,手裡拿著件舊衣服縫補,目光卻似是不經意地掃過斜對麵。

那裡,李香蘭獨自坐在門檻上,懷裡抱著她一歲多的孩子。她低著頭,輕輕拍打著孩子的後背,身形單薄,在漸沉的暮色中顯得格外孤寂落寞。她幾乎不與任何人對視,有人路過時,更是將頭埋得更低,仿佛要將自己縮進陰影裡。廖奎注意到,她偶爾會抬頭望向西邊,那片犯人家屬區與荒野交界的方向,眼神複雜難明。

“唉,”馬桂花不知何時湊近了些,壓低了些聲音,對著謝薇和廖奎努努嘴,示意李香蘭的方向,“也是個苦命人……帶著個娃,男人在西頭那邊,具體情況誰也不清楚,她自己也從不跟人搭話。”語氣裡帶著幾分同情,又有些無可奈何。

廖奎隻是默默點頭,沒有接話。他想起前幾天在場部偶爾看到的一張過時的舊報紙,上麵提到年初時上麵已經叫停了學生大串聯,要求還在外麵的學生返回原單位。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周申。

那個曾經眼神裡還帶著點青年熱忱、偷偷給他遞紙條示警的知青,在學習班和“思想改造隊”的連續“談話”與“幫助”下,如今已是徹底變了副模樣。上次廖奎遠遠看見他,周申眼神躲閃,腰背都佝僂了幾分,見到穿製服的人就下意識地緊張。聽說他和他那幾個曾經還私下議論過想出去“經風雨、見世麵”的知青朋友,早就絕口不提此事,隻剩下後怕。

幸虧那股風潮被按了下去。廖奎心裡暗忖,若是真由著他們當初那點不切實際的念頭,在這越來越複雜的形勢下卷進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他聽說最近《人民日報》又發表了社論,強調要堅持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正確方向。這陣風,看來還要一直吹下去。

夜幕緩緩降臨,各家各戶的燈火次第亮起,雖然昏暗,卻連成了一片溫暖的屏障,暫時隔絕了外界的風雨。廖奎和謝薇回到屋內,關上門,將那隻野兔收入空間,也將門外那看似平和、實則暗流湧動的鄰裡煙火氣關在了外麵。

他們知道,於衛東的威脅如同埋在身邊的炸藥,父親的處境依舊艱難,母親的蘇醒遙遙無期,而時代的洪流仍在不知疲倦地翻滾向前。但這片刻的、融入其中的日常,觀察到的眾生相,以及來自劉炮、馬桂花這些普通人細微的善意,都成了他們在這北大荒歲月中,繼續前行的一份微弱卻真實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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