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半山區公寓的清晨,不再隻有窗外維港的風景和內心的空寂。蕭雅姿——蕭亞軒,開始有計劃地為這個“家”注入真實的生活氣息,同時也為她這個身份,鋪墊更堅實的物質基礎。
廖奎通過空間,將一筆數額驚人的資金轉移到了她手中。其中包括空間內儲備的二十萬人民幣這筆錢在香港使用需要格外謹慎,更多是作為應急儲備),係統最初獎勵的十萬港幣現金,以及香港公寓保險箱中剩餘的九萬港幣。手握這筆巨款,蕭雅姿感到了沉甸甸的責任。
她首先著手改善日常生活。不再僅僅依賴空間帶來的基礎食材,她開始小心地光顧半山區附近一家品質較好的超市,購買新鮮的水果、蔬菜、西式調料,甚至偶爾會買一小束鮮花,插在客廳的水晶花瓶裡。冷清的公寓漸漸多了煙火氣和生機。她還訂閱了幾份主流的英文和中文報紙,以及《時代周刊》、《vogue》等雜誌,這不僅是為了獲取信息,更是為了營造一個符合“蕭亞軒”身份的生活環境。這些開銷對於普通市民而言是奢侈,但對於一位居住在半山區的名媛來說,則顯得合情合理。
然而,真正的挑戰在於如何處理那筆龐大的“遺產”。
在仔細翻閱書房裡那些屬於“原主”的文件資料時,她在一個看似普通的皮質文件夾內層,有了驚人的發現——幾張彙豐銀行倫敦分行的存單,以及相關的賬戶文件。上麵的名字赫然是“yaxuanxiao”,而存款總額,經過她反複確認,竟然高達三百萬英鎊!這在六十年代末,是一筆真正意義上的巨富。
文件中還夾著一張看似隨手記下的、由字母和數字組成的字符串,她直覺這很可能就是賬戶的查詢密碼或必要憑證。這個發現讓她心跳加速,既有巨額財富帶來的衝擊,也有一種命運被無形之手安排的恍惚感。係統提供的身份,遠比她想象的更加“完美”,也更加沉重。
她立刻通過留在空間裡的便條,將這個情況告知了廖奎。廖奎的回複很快,同樣以便條形式傳來,言簡意賅:“謹慎核實,分批處理,安全第一。”
在廖奎的遠程指導下,蕭亞軒開始了她的第一次銀行之行。她選擇了一個工作日的上午,精心打扮,穿著那套最顯沉穩的灰色套裝,佩戴著小巧的珍珠首飾,挽著名貴手袋,裡麵裝著“蕭亞軒”的全套身份證明文件,以及那張記錄著密碼的紙條。
她去的並非人流密集的總行,而是位於中環、環境相對安靜的一家彙豐銀行分行。大理石的地麵光可鑒人,黃銅的欄杆閃爍著金屬光澤,穿著筆挺製服的職員步履匆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高效而疏離的氣氛。
一位四十歲左右、看起來經驗豐富的客戶經理接待了她。在獨立的接待室裡,蕭亞軒用儘量平靜的語氣說明來意:“您好,我姓蕭,剛剛從英國返回香港,繼承了一筆家族遺產,包括一些在貴行的存款。我想查詢一下賬戶情況,並希望在貴行開設一個本地賬戶,便於日常使用。”
她將身份證明文件遞了過去。客戶經理仔細核對著文件,當他的目光掃過那張倫敦分行的存單複印件她提前準備了副本)上的金額時,蕭亞軒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但他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迅速恢複了平靜。
“蕭小姐,請稍等,我需要核實一下您的身份和賬戶信息。”客戶經理禮貌地說道,並請她提供了那個密碼字符串。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但對蕭亞軒而言卻有些煎熬。她努力維持著麵部表情的淡然,目光平靜地打量著房間內的裝飾,心中卻在反複演練著可能出現的對話。
客戶經理很快返回,臉上帶著更加恭敬的笑容:“蕭小姐,已經核實完畢。您在倫敦分行的賬戶狀態良好。請問您打算如何操作?”
“我目前主要在香港生活,希望將一部分資金轉入香港,方便日常管理和使用。”蕭亞軒按照事先想好的說辭回答,“可以先轉一小部分,比如五萬英鎊,到我新開的賬戶嗎?其餘的,暫時仍留在倫敦。”
“當然可以,蕭小姐。”客戶經理效率很高,迅速為她辦理了香港賬戶的開戶手續,並指導她簽署了必要的跨境轉賬文件。整個過程專業、流暢,除了必要的業務詢問,對方沒有流露出過多的好奇,更沒有探聽她個人情況的意圖。這讓她稍稍鬆了口氣。
當一切手續辦妥,拿著那張嶄新的、印有她名字的香港彙豐銀行存折,看著上麵那一長串數字五萬英鎊兌換成的港幣是一筆巨款),蕭亞軒走出銀行大門,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她卻感覺後背出了一層細汗。
成功了。她不僅激活了這個身份的金融屬性,更重要的是,她獨自完成了一次高風險的社會互動,並且沒有露出破綻。
她留下了足夠維持“名媛”日常開銷和應急的現金,而將那筆高達三百萬英鎊的“遺產”以及新轉入的港幣,穩妥地置於銀行的監管之下。這不僅僅是資金的運用,更是她學習獨立管理財富、真正扮演“蕭亞軒”的關鍵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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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她將存折和文件鎖進書房那個隱秘的保險箱,感覺自己的腳步似乎都踏實了一些。經濟上的獨立,是她在這個陌生世界立足的根基。現在,這個根基,已經被初步打下。下一步,就是如何在這個基礎上,構建起更穩固的“蕭亞軒”的生活了。
半山區的公寓內,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潔的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蕭雅姿——蕭亞軒,端坐在書房那張寬大的紅木書桌前,神情專注。她的對麵,坐著一位年紀約莫三十五六歲的女士,穿著剪裁得體的米白色套裝,頭發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氣質乾練而嚴謹。
這是物業管理處經理推薦的英文教師,艾琳·戴維斯eieendavies)女士。一位受過良好教育、持有港大文憑的港英混血,據說其父是英國商人,母親出身香港書香門第。艾琳女士以其標準的英式發音和嚴格的教學態度,在附近富裕家庭中頗有名氣。issxiao,etstties’.”蕭小姐,我們從今天《金融時報》的文章開始。)艾琳女士的聲音清晰而平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感。她將一份帶來的英文報紙推過來,指尖點在一篇關於遠東地區經濟展望的評論上。
蕭亞軒深吸一口氣,開始朗讀。她的粵語已經相當流利,但英語,尤其是涉及專業詞彙和複雜句式時,仍顯生澀。艾琳女士會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糾正她的發音,特彆是那些細微的元音和輔音,以及語句的節奏和語調。
“not‘tsounds.andtdostdisappearing,unikeaericanaent.”在元音前不是‘th?’,是‘ei’。還有結尾的‘r’音要更輕柔,幾乎消失,和美式口音不同。)艾琳女士耐心地示範著,要求蕭亞軒重複,直到接近標準。
除了發音,艾琳女士更注重用詞的精準和語境的得體。她會講解某些詞彙在正式場合與日常對話中的區彆,哪些表達更符合“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士”的身份,甚至涉及到一些英國上流社會談話中隱晦的禮儀和潛台詞。notentireysure,but...’isaaysbettertyinrrectanser.”當你不確定時,稍作停頓,禮貌地說‘我不完全確定,但是……’總是比倉促給出可能錯誤的答案要好。)艾琳女士教導道。
這種嚴謹到近乎苛刻的教學,讓蕭亞軒感到了壓力,但也讓她獲益匪淺。她知道,這是在填補她背景中最大的一塊空白——“英國歸僑”的語言和文化底蘊。
私人課程之外,她繼續充分利用係統空間裡的【平行世界投影儀】。夜晚,當公寓重歸寂靜,她會進入空間,沉浸在投影儀營造的虛擬環境中。她不再滿足於基礎的對話場景,而是選擇了更多反映五六十年代英國社會,特彆是中上層生活的電影和紀錄片。
黑白或早期彩色的影像中,紳士淑女們在莊園裡舉行茶會,在俱樂部裡低聲交談,在歌劇院的包廂裡矜持地鼓掌。她仔細觀察他們的口型,模仿他們那種略帶慵懶、元音飽滿、輔音清晰卻不突兀的“標準英語”receivedpronunciation)。她反複聆聽並跟讀那些充滿繁文縟節和隱含機鋒的對話,學習如何在不露聲色中表達立場,如何在優雅的談吐中維持距離感。
光聽和說還不夠。她開始嘗試用英文寫日記。起初隻是簡單的流水賬,記錄天氣、購物、學習了哪些新詞。漸漸地,她開始嘗試描述自己的心情,描述對香港這個城市的觀察,用新學的詞彙和句式組織更複雜的句子。這個過程很艱難,常常詞不達意,但卻是將被動輸入轉化為主動輸出的關鍵一步。寫下的文字,也成了她梳理紛亂思緒的一個出口。yonirror.”這座城市是霓虹與傳統的悖論體,就像我鏡中的倒影。)她在某一天的日記裡這樣寫道,生澀,卻試圖觸及內心。
精進語言的過程,是枯燥且充滿挫敗感的,但蕭亞軒憑借著一股韌勁和特種兵技能賦予她的專注力與記憶力,堅持了下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從最初在艾琳女士麵前朗讀時的磕磕絆絆,到後來能夠更流暢地表達,甚至在某些發音上,連艾琳女士都微微頷首表示認可。
這種學習,不僅僅是掌握一種交流工具,更是一種文化的植入和身份的加固。每一個糾正過的發音,每一個新學會的優雅用詞,都在將她與“蕭雅姿”的過去剝離,將她向著“蕭亞軒”的未來推近。她知道,當她能夠用一口流利而地道的英式英語,從容地與這個階層的人交流時,她腳下的這塊香港土地,才會真正變得穩固一些。而那一天,必須儘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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