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又是兩槍!子彈精準地打在之前裂紋的中心區域!蛛網狀的裂痕進一步擴大、加深,幾乎布滿了整扇窗戶!
那名“清潔工”被迫利用腰力猛地擺動身體,向側麵蕩開,試圖避開正麵窗口,尋找新的突入點或等待同伴支援。
窗外,是懸在幾十米高空、暫時無法突入的殺手;窗內,是持槍而立、眼神決絕的女人。破碎的玻璃窗如同一道脆弱的屏障,隔開了生與死的距離。空氣凝固,下一秒,或許就是最終的毀滅。
窗外索降的威脅暫時被子彈逼退,但危機遠未解除。蕭亞軒知道,那脆弱的玻璃窗無法長久阻擋專業的殺手,而門外樓梯間的槍聲和爆炸聲非但沒有停歇,反而愈發激烈、迫近。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菲!堵門!”蕭亞軒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她不再關注窗外,轉身衝向客廳中央那張沉重的紅木書桌。
謝亦菲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強壓下對窗外和門外雙重威脅的恐懼,跑過來與蕭亞軒一起合力推動書桌。實木家具異常沉重,兩個女人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用儘全身力氣,才將書桌吱呀作響地推倒,厚重的桌麵嚴嚴實地抵住了套房的入戶門。這或許無法完全阻擋爆破,但至少能延緩敵人突入的速度,為她們爭取到寶貴的反應時間。
緊接著,她們又衝向客廳的三人座真皮沙發。再次發力,將沙發也推倒,疊加在書桌之後,進一步加固了門口的屏障。
“臥室!”蕭亞軒喘息著下令。
兩人又衝進主臥室。這裡將是最後的防線。她們用同樣的方法,將臥室裡一張稍小些的書桌和一把沉重的扶手椅推倒,堵住了連接客廳的臥室門。
完成初步的物理屏障後,最棘手的問題擺在眼前——依舊昏迷不醒的廖奎。他被臨時安置在書房的沙發上,但書房與客廳相連,且沒有像臥室這樣堅固的門扉,一旦敵人突破客廳,他將首當其衝。
必須把他轉移到相對安全的臥室。
“幫我!”蕭亞軒對謝亦菲說道。兩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起廖奎。他高大的身軀十分沉重,全身軟綿綿的,毫無自主能力。她們幾乎是拚儘全力,一步一步,艱難地將他從書房挪動到主臥室。每一聲從門外傳來的槍響都讓她們心驚肉跳,生怕流彈穿透牆壁。
最終,她們將廖奎安置在臥室最內側的角落,那裡是理論上最不容易被流彈直接命中的位置。她們迅速將床上的床墊拖下來,豎起來靠在牆角,又將幾條厚厚的被子、枕頭堆疊在廖奎身前和身側,構築了一個簡陋卻儘可能厚實的防護工事。做完這一切,兩女都已汗流浹背,氣喘籲籲。
防禦工事完成,接下來是火力配置。她們手中的武器隻剩下蕭亞軒的柯爾特轉輪手槍和謝亦菲的一把同款手槍,子彈更是所剩無幾。
蕭亞軒快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彈巢,隻剩下三發子彈。她看向謝亦菲,謝亦菲默默打開彈巢,顯示也隻剩下四發。
七發子彈。這就是她們對抗未知數量、裝備精良的職業殺手的全部資本。
蕭亞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指向臥室門:“我守這裡。”她將堵門的家具稍微挪開一道狹窄的縫隙,剛好夠她觀察客廳的情況和進行射擊。這裡是敵人最可能突破的方向。
接著,她指向臥室內部自帶的衛生間門口。“菲,你守那裡。如果……如果他們從窗戶或者其他方向進來,那裡可以形成一個交叉火力角度。”衛生間的門框是混凝土結構,能提供更好的掩護。
謝亦菲重重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立刻持槍移動到衛生間門口,身體緊貼著門框內側,槍口指向臥室通往客廳的門口方向。她的心跳如擂鼓,握槍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她看了一眼被層層包裹、安靜躺在角落的廖奎,又看了一眼守在主門口的蕭亞軒背影,一股守護的力量油然而生。
布置停當,套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唯有兩人粗重的呼吸聲和心臟狂跳的聲音。而這寂靜,反而放大了門外的一切聲響。p5衝鋒槍那沉悶而連貫的“噗噗”聲,如同死神的低語,持續不斷。
·1a1半自動步槍那渾厚、極具威懾力的“砰!砰!”點射聲,每一次響起都帶來一絲微弱的安全感,但間隔似乎在拉長。
·手雷爆炸的悶響,震得牆壁似乎都在顫抖,灰塵從天花板上簌簌落下。
·沉重的身體倒地聲,分不清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還有廓爾喀保鏢用尼泊爾語發出的短促、急促的指令和怒吼,充滿了決絕與慘烈。
每一聲槍響,每一次爆炸,都像重錘敲擊在兩女的心上。她們知道,門外的勇士正在用生命為她們爭取時間。每一秒的堅守,都伴隨著鮮血和犧牲。
蕭亞軒透過門縫,死死盯著客廳那扇布滿裂紋的窗戶,以及被堵死的入戶門。謝亦菲則豎起了耳朵,捕捉著門外走廊的每一絲動靜,槍口微微顫抖,卻始終穩定地指向預設的方向。
時間,在槍聲與寂靜的交替中,緩慢而殘酷地流逝。最後的防線,已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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