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響起細微到幾乎被遠處零星槍聲掩蓋的破空聲!兩道銀芒在昏暗的光線下一閃而逝!
那兩名“清潔工”身體猛地一僵,眉心處各自多了一個細微的紅點,眼神中的警惕瞬間化為空洞,一聲未吭便軟倒下去。
漢斯和皮埃爾童孔驟縮,他們甚至沒看清廖奎用了什麼!是飛刀?不,太快了,太隱蔽了!
廖奎腳步不停,如同在自家後院散步,但每一步都精準地踏在陰影或掩體邊緣。他的感知如同無形的雷達,覆蓋著周圍近百米的範圍。
右前方高處,一個殘存的鋼架平台上,一名狙擊手剛剛架好步槍。
廖奎左手看似隨意地一彈。
“奪!”一枚鋼針穿透黑暗,精準地釘入狙擊手的太陽穴,將其直接釘死在了鋼架上。
左側通道,三名“清潔工”呈戰術隊形搜索而來。
廖奎右手連揮,動作優雅而致命。
“噗!噗!噗!”三枚鋼針如同長了眼睛,繞過障礙物,分彆沒入三人的眼窩和咽喉。三人連敵人在哪都沒看清,便已斃命。
他行走的路線並非直線,而是沿著敵人最密集、最具威脅的區域穿插。所過之處,鋼針如同死神的請柬,無聲無息地收割著生命。
一名“清潔工”躲在巨大的紡織機後,試圖用手雷偷襲。
鋼針穿透機器狹窄的縫隙,精準地刺入他準備拉弦的手指,劇痛讓他鬆手,手雷滾落在地……
“轟!”爆炸帶走了他自己和附近另一名同伴。
有敵人試圖用密集火力壓製。
廖奎隻是身形如鬼魅般幾個閃爍,便避開了彈幕,同時數枚鋼針沿著彈道反向襲去,將火力點瞬間啞火。
漢斯和皮埃爾從最初的震驚,到後來的麻木,再到此刻近乎崇拜的敬畏。他們幾乎不需要開槍,隻需要緊緊跟著前方那道背負一人卻依舊如同閒庭信步的身影,看著他以這種超越理解的方式,如同清理垃圾般,將沿途所有障礙——清除!
鋼針在他手中,不再是簡單的暗器,而是擁有了生命的死亡之雨。它們能拐彎,能穿透薄鋼板,能精準地找到每一個致命的縫隙。這,就是廖奎在北大荒生死邊緣、係統賦予的——閻王針法!
廠房內殘餘的“清潔工”成員徹底崩潰了。他們根本看不到敵人,身邊的人卻不斷以各種詭異的方式倒下,死狀淒慘。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有人開始不顧命令向後潰逃。
廖奎沒有追擊,他的目標是帶蕭亞軒安全離開。他背著蕭亞軒,如同撕開一層脆弱的紗布,輕易地穿透了敵人原本嚴密的防線,一路從廠房核心殺到了他們潛入時的那個側門。
身後,是躺了一地的屍體,以及死寂中彌漫的濃重血腥。
漢斯迅速上前,檢查門外情況,然後打了個安全的手勢。
廖奎側頭,對背上的蕭亞軒低聲道:“我們出來了。”
蕭亞軒將臉埋在他寬闊堅實的背脊上,輕輕“嗯”了一聲,緊繃的神經終於徹底鬆弛下來,無儘的疲憊感湧上,但她知道,他們安全了。因為有他在。
殺戮的喧囂被拋在身後,取而代之的是撤離途中死一般的寂靜,以及遠處逐漸逼近的、象征著秩序世界反應的刺耳警笛聲。黎明的微光掙紮著穿透九龍城寨上空密布的違章建築和縱橫交錯的電線,給這片法外之地塗抹上了一層灰敗而詭異的色調,仿佛一個龐大的怪物正從沉睡中蘇醒,展露其猙獰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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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沉默地穿行在迷宮般的巷道裡。漢斯和皮埃爾用臨時拆下的門板和繩索製作的簡易擔架,小心翼翼地抬著重傷昏迷的丹增。丹增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每一次顛簸都可能加劇他的傷勢,兩位前外籍兵團成員用儘全力保持著擔架的平穩。
廖奎則一言不發,將虛脫無力、手腕受傷的蕭亞軒穩穩地背在身後。他的步伐堅定而迅速,即使在濕滑、堆滿垃圾的狹窄巷道中,也如履平地。蕭亞軒的臉頰貼著他寬闊的背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賁張的力量和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這幾乎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實感。
“嗚哇——嗚哇——”
警笛聲由遠及近,開始還隻是隱約可聞,很快便如同潮水般從多個方向湧來,其中還夾雜著救護車獨特的鳴響。紅藍閃爍的燈光即使隔著層層疊疊的建築,也能在天際線和巷口偶爾一閃而過,帶來一種無形的、巨大的壓迫感。香港警方的大規模行動終於開始了,隻是他們來遲了一步,收拾的將是一個血流成河的戰場。
蕭亞軒伏在廖奎背上,身心被巨大的疲憊和複雜的情緒淹沒。昨夜的血戰、同伴的犧牲、絕境逢生的驚險、以及此刻背著她這個“重負”卻依舊穩健前行的男人……種種畫麵在她腦海中交織。劫後餘生的慶幸、對逝去戰友的悲痛、對未來的迷茫,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對廖奎失而複得的酸楚與依賴,最終都化作了滾燙的淚水,無聲地湧出,浸濕了廖奎肩頭早已沾染了硝煙和血跡的衣襟。
她感覺到廖奎托著她腿彎的手臂微微收緊了些,動作依舊穩定,沒有多餘的言語,卻傳遞出一種無聲的安慰與支撐。他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在快速行進中,廖奎的目光掃過蕭亞軒垂落在他胸前的左臂,看到了那被簡單包紮、依舊滲著血跡的槍傷。他的眼神深處,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極其冰冷的後怕與深沉的自責。如果他再晚醒來片刻……這個念頭讓他周身的寒氣幾乎要溢散出來。
穿過最後一段堆滿廢棄漁網和腐爛木箱的巷道,鹹腥的海風撲麵而來。預定的接應點——一個荒廢的小型碼頭出現在眼前。在晨曦微露的天光下,渾濁的海水拍打著腐朽的木樁。
幾名負責接應的c組廓爾喀隊員早已在此焦急等待,看到他們出現,尤其是被廖奎背著的蕭亞軒和擔架上的丹增,立刻迎了上來,眼神中充滿了悲痛與凝重。
沒有時間寒暄,眾人迅速行動,將丹增小心地抬上,然後攙扶著幾乎耗儘力氣的漢斯和皮埃爾他們抬著擔架穿越複雜巷道也近乎虛脫),依次登上了那艘經過偽裝、看起來與普通漁船無異的接應船隻。
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船隻緩緩駛離碼頭,切入維多利亞港繁忙的晨間航線,將那片剛剛經曆了一場血腥洗禮的混凝土迷宮——九龍城寨,逐漸拋在身後。
黎明的曙光終於徹底驅散了夜色,照亮了海麵,也照亮了船上這群傷痕累累、身心俱疲的人們。戰鬥暫時結束,但留下的創傷和未來的風波,卻遠未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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