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獸的蹄爪踏過融冰後的水窪,濺起的水珠在金焰裡凝成半透明的星,落回地麵時,竟在泥裡紮下細根。林辰伏在獸背上,掌心的鱗紋印記突然發燙,燙得他指尖蜷縮,指腹在冰涼的鱗甲上蹭出紅痕——那裡的金紋已徹底連貫,像條流動的河,正與遠處傳來的泉鳴共振。
阿古拉懷裡的嬰兒們醒了,小手抓著星沼藤的嫩枝搖晃,金芒順著藤蔓往下淌,在水窪裡畫出個小小的漩渦。他的胳膊被拽得發酸,卻不敢動,生怕驚動了趴在嬰兒肩頭的光蝶——那些蝶翅上的鱗片沾著泉眼的水汽,正慢慢化作透明的膜,貼在嬰兒的皮膚上,像層貼身的鎧甲。耳廓突然傳來刺癢,是隻光蝶停在了上麵,翅尖掃過耳垂,燙得他猛地偏頭,卻看見水窪裡的漩渦正往外冒氣泡,泡裡裹著細小的綠芽。
石輪族工匠蹲在泉眼邊緣,正用星鐵勺舀起泉水。勺沿碰到水麵的瞬間,泉水突然沸騰,星鐵勺的紋路亮起紅光,燙得他手一抖,水灑在褲腿上,竟在布料上燒出風信子花紋。“這泉脈通著地心火,”他用袖口擦了擦濺在臉上的水珠,皮膚被燙得發紅,卻盯著泉底的黑影笑,“你看那東西在動,像不像條魚?”泉底的黑影突然擺尾,帶起串氣泡,氣泡炸開時,飛出無數銀亮的蟲,落在他的鐵甲上,順著甲片的縫隙往裡鑽,弄得他後背發癢。
暗族戰士們正用長戟在水窪間搭起簡易的橋,戟尖的綠焰與金鱗獸的焰光交織,在水麵燒出層薄冰,剛好能托住腳掌。最右側的戰士突然腳下一滑,長戟“哐當”砸在水裡,濺起的水花打在他的玄甲上,綠焰瞬間躥高,將甲胄上殘留的蝕能黑痕燒得乾乾淨淨。他踉蹌著站穩,左手的指腹在戟柄上摳出五道白痕,膝蓋的舊傷因用力而隱隱作痛,卻看見冰下有銀蟲聚成簇,正往戟尖的綠焰裡鑽,像在朝拜。
葉語者姑娘們的藤蔓已垂進泉眼,年長的姑娘正用銀剪修剪過長的須根,剪下的斷枝落在水麵,竟立刻生根發芽,開出白色的花。年輕姑娘的腳踝浸在淺水裡,泉脈的暖流順著毛孔往上竄,激得她小腿肌肉微微抽搐,卻舍不得挪開——水裡的銀蟲正順著她的褲管往上爬,在皮膚表麵留下淡金色的痕跡,像層流動的紋身。她突然輕呼一聲,指腹被朵花的細刺紮破,血珠滴在花瓣上,花朵竟突然合攏,將血珠裹在裡麵,化作顆紅色的漿果。
光沼族族長靠在金鱗獸的脖頸處,呼吸已平穩許多,他的指尖撫過獸毛間的星沼藤,藤蔓的嫩芽立刻往他掌心鑽,弄得掌心生癢。“這泉是‘地脈眼’,”他的聲音帶著泉鳴般的回響,喉結滾動時,頸側的青筋已恢複正常的淡青色,“銀蟲是地火的使者,跟著它們走,能找到蝕能最後的巢穴——‘枯骨淵’。”說著,他從懷裡摸出塊半透明的鱗片,是從金鱗獸身上脫落的,鱗片內側的紋路在泉光裡亮起,映出片荒蕪的穀地,穀中隱約有白骨狀的岩石,正往外滲黑絲。
林辰的短刃突然從鞘中彈出半寸,刃身映出泉底更深的黑影——不是魚,是條通體銀白的蛇,鱗片上的紋路與金鱗獸的金紋如出一轍,正盤在泉眼的石縫裡,吐著分叉的信子。他下意識按住刀柄,指腹的鱗紋印記突然與蛇鱗共鳴,銀蛇竟緩緩遊出石縫,往金鱗獸的方向遊來,信子掃過獸爪時,金焰突然凝成個環,將銀蛇護在中央。“是‘地脈靈蛇’,”族長輕笑出聲,眼角的皺紋因笑意而加深,“光沼族的古籍說,它守著地脈眼,隻有鎮族獸能引它出來。”
阿古拉懷裡的嬰兒們突然伸出小手,銀蛇竟順著獸毛往上爬,盤在嬰兒的臂彎裡,蛇鱗與光蝶的翅膜摩擦,發出細碎的“沙沙”聲。他的後頸貼在金鱗獸的皮膚上,能感覺到獸類胸腔的震動越來越快,像在與銀蛇對話。耳廓的光蝶突然飛起,繞著銀蛇轉了三圈,翅尖的金粉落在蛇頭上,銀蛇竟突然昂首,往泉眼深處噴出股銀霧,霧裡裹著無數綠芽,落在水麵上,長成片漂浮的草甸。
石輪族工匠的星鐵勺突然被銀蟲裹住,勺身的紅光與蟲群的銀光交織,竟在勺內凝成顆銀珠。他猛地將銀珠扔進泉眼,泉底的黑影突然炸開,露出個深不見底的洞口,陰風從洞裡灌出來,吹得他的鐵甲“哐當”作響,卻帶著股熟悉的星鐵味。“下麵是空的!”他趴在洞口邊緣往下望,睫毛被陰風掃得亂顫,“能聽見齒輪轉動的聲音,像……像咱們驛站的傳送陣!”
暗族戰士們的戟橋突然劇烈晃動,綠焰在水麵燒出的薄冰開始融化,最左側的戰士突然縱身躍起,長戟在半空劃出道綠弧,將快要掉進洞口的戰友拉了回來。他的肩甲重重撞在另一位戰士的背上,兩人同時摔在草甸上,草葉的細刺紮進掌心,卻帶著股清涼的勁,緩解了綠焰灼燒的痛感。“快把戟插進洞口邊緣!”他吼得嗓子發啞,指節因用力攥著戟柄而發白,“用星鐵砂固定,彆讓洞口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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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語者的藤蔓突然往洞口裡鑽,年長的姑娘抓住藤蔓末端,被一股力量拽得往前踉蹌,年輕姑娘立刻伸手拉住她,兩人的手腕在拉扯中相撞,紅色的漿果從年長姑娘的掌心滾落,掉進洞口,竟在半空炸開,金粉如煙花般散開,照亮了洞壁上的刻紋——是與星沼藤相似的纏枝紋,隻是紋路裡嵌著細小的星鐵粒,在金粉的光裡閃閃發亮。“是光沼族的先民刻的!”年輕姑娘的聲音帶著哭腔,指尖撫摸著藤蔓上的新芽,它們正順著刻紋往上爬,“他們早就知道這裡有通道!”
金鱗獸突然俯下身,讓銀蛇順著獸鼻爬進洞口,銀蛇的信子在洞口掃過,洞壁的刻紋突然亮起,與藤蔓的纏枝紋重合,在洞口凝成個光門,門內隱約能看見荒蕪的穀地,正是鱗片上映出的枯骨淵。林辰翻身跳上草甸,腳剛落地,草葉就往他的靴底鑽,根須纏住腳踝,像在檢查他的身份。他的指尖按在光門上,掌紋與門內的白骨狀岩石共鳴,岩壁上的黑絲突然劇烈扭動,像在抗拒他的靠近。
阿古拉抱著嬰兒們跳下獸背,銀蛇從嬰兒臂彎裡遊出,鑽進光門,在門內的虛空中盤成個環,銀鱗的光與黑絲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他的腳踝被草甸的根須纏住,卻感覺懷裡的嬰兒們越來越輕,低頭發現他們的光蝶鎧甲已徹底成型,翅膜上的金紋在光門的映照下,與枯骨淵的岩石紋路對應,像把鑰匙。
石輪族工匠將星鐵矛插進洞口邊緣的石縫,矛身的紅光與刻紋的銀光交織,門內突然傳來齒輪咬合的“哢噠”聲,像傳送陣啟動的前兆。他往矛尾綁了串星鐵錠,鐵錠的重量讓矛身微微彎曲,卻穩住了晃動的洞口。“三分鐘後啟動!”他扯開嗓子喊,掌心的銀蟲突然鑽進皮膚,留下個銀色的印記,“這玩意兒能防蝕能,你們快按印記!”
暗族戰士們立刻效仿,銀蟲在他們的手背上留下相同的印記,綠焰與銀印共鳴,在光門周圍燒出個綠色的環。最前排的戰士突然單膝跪地,用戟尖在草甸上劃出暗族的族徽,族徽的紋路與光門的刻紋相連,竟在門內的虛空中映出片綠焰組成的屏障,擋住了湧來的黑絲。“葉語者,唱《守界謠》!”他的聲音混著齒輪聲,卻異常清晰,“用暗語調,能震碎蝕能的核心!”
葉語者的吟唱突然轉調,低沉的旋律像地脈在岩層下的搏動,年長的姑娘將紅色漿果的汁液塗在共鳴葉上,葉片竟化作把弓,年輕姑娘扯下藤蔓當弦,金焰在弓弦上凝成支箭。“瞄準門內最高的白骨岩!”年長的姑娘將弓遞給年輕姑娘,指尖的血珠滴在箭簇上,“那是蝕能母核的偽裝,銀蛇會引箭過去!”
林辰的短刃在光門前劃出風信子印記,綠焰與銀門的光交織,門內的黑絲突然後退,露出白骨岩下的暗門,門環上纏著半截星沼藤,與嬰兒們臂彎裡的藤蔓是同一種。他回頭望了眼金鱗獸,獸瞳裡的光與他掌心的鱗紋重合,突然明白了——從冰穀到泉眼,從金鱗獸到銀蛇,從星沼藤到光蝶,所有的相遇都是地脈的指引,為的就是此刻打開這扇門。
“準備好了!”石輪族工匠的聲音帶著顫抖,星鐵矛的紅光已亮到極致,“地脈靈蛇在門內等信號!”
阿古拉抱著嬰兒們站在光門前,小家夥們的光蝶突然同時飛起,在門內組成個金色的網,將銀蛇護在中央。他的臂彎肌肉繃得發緊,卻笑著往前推了把嬰兒:“去吧,你們的鱗片比誰都亮。”
暗族戰士們的綠焰環突然收縮,將黑絲逼回白骨岩的縫隙裡,最左側的戰士突然將長戟插進岩縫,綠焰順著戟身往母核鑽,“快射箭!”
葉語者的金箭離弦,在光門內劃出道金色的弧,銀蛇突然昂首,用身體擋住箭簇,蛇鱗與箭簇碰撞的瞬間,銀焰與金焰交織,化作道光柱,精準地射向白骨岩的暗門。
“轟隆——”
暗門炸開的瞬間,林辰看見門後不是荒蕪的穀,而是片流動的星軌,無數光點在其中穿梭,像驛站傳送陣的放大版。金鱗獸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地脈靈蛇從門內遊出,盤在獸角上,與金焰融為一體。
林辰的短刃突然嗡鳴,在提醒他該走了。
石輪族工匠將星鐵錠全部扔進傳送陣,齒輪聲越來越響;暗族戰士們的綠焰環化作道橋,通向星軌深處;葉語者的藤蔓纏在光門上,將草甸的綠芽也帶了進去;阿古拉抱著嬰兒們踏上星軌,光蝶的翅膜在星風中閃閃發亮;族長靠在金鱗獸的背上,銀蛇的信子掃過他的手背,留下個銀色的印記。
林辰最後望了眼泉眼,水麵的草甸正順著藤蔓往門內飄,綠芽在星風中舒展,開出紫色的花。他的掌心鱗紋與金鱗獸的金紋徹底重合,燙得他渾身發暖,像有地脈的暖流順著血管在淌。
門內的星軌在等他們,枯骨淵的黑絲在等他們,而更遠的地方,應該有更多的光在等他們。
金鱗獸踏著金焰走進光門的瞬間,林辰聽見身後傳來銀蛇的嘶鳴,像在說:彆怕遠,地脈牽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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