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村委清靜了下來,劉水根這才抹了把腦門上的汗。
看向楊旭幾秒,又深歎了口氣。
“大旭啊,你這下……可把你們整個老楊家得罪光了啊。”
整個村誰不知,他們姓楊的最團結,偏偏也是對自己人下手最狠的。
今兒算是親眼瞧見了。
不過他還不知。
眼前已經不傻的小子,昨兒廢了自個三叔,來之前又將大伯等宗親給胖揍了一頓,這才是楊家裡最狠的那個。
“嗬,我才不在乎。”
楊旭不屑的將手裡的拖鞋往門外隨意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父母在時,這些宗親個個屬狼,喂不熟,還專咬自家人。
如今父母都不在了,他還在乎什麼狗屁族譜。
他摸了下鼻子,又道:
“那村長,我爸媽賠償款的事,你看我還需要去縣醫院開精神證明,還是……”
“哎,沒必要瞎整了。”
劉水根擺手,他已經相信楊旭恢複了。
再說,他本就盼著這小子哪天能好起來,有這五十萬在村裡後半輩子也能不愁吃喝了。
“那行,謝村長了。”
“隻是……”
“隻是啥?”
楊旭疑惑看他,“不會這錢被村支……”
“嘖,瞎想啥呢。”
劉水根瞪了他一眼,“你這錢,有我在誰敢亂動?”
雖說這五十萬很誘人,但做人的底線他劉水根還是一直堅守著。
楊旭撓腦袋咧嘴笑。
“你爸媽的賠償款今兒是拿不到了,需要得咱李會計簽字才行。”
劉水根正了正色,才說:“不過,這李會計前段時間不知得了啥怪病,在屋裡養病呢。”
怕楊旭著急,又補充道:
“不過你彆急,明兒我去村支書幫你把賠償協議拿回來,到時你去他家走一趟就行。”
李栓得了怪病?
不過楊旭跟著這李會計不孰,自然也不關心他的病情,隻能點頭。
“行,明兒我等村長消息。”
見沒事了,楊旭就與村長揮手告彆。
自從得了傳承的力量,他如今走在鄉道上都能帶一陣無形的風。
即使臉上不做任何神情。
那挺拔的身姿,自身散發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場,讓沿路的鄉親看著下意識多遠幾步,甚至繞道走。
現在大半個村都知曉。
這楊家三小子不僅突然傻病好了,還六親不認連自個宗親都狠揍了一頓,這狠的人,可不得離遠點。
楊旭全然不顧這些人的目光,徑直朝父母留給他的房子走去。
很快。
他站在東倒西歪的籬笆院牆內,眼前是一棟破敗的土坯平房和雜亂的雞鴨窩棚,可惜窩棚裡比他臉還乾淨。
自從父母礦難後,還是傻子的他哪知道要好好整理屋子。
整天隻是知道傻嗬嗬在村裡四處玩樂,時不時受小孩或心眼壞的村霸欺負。
餓了就去幾個待他好的嫂子或者寡婦家裡蹭吃蹭喝,累了才會回這兒隨便一躺就當休息了。
如今神智清明了。
看著眼前的一片荒涼。
原本的一家三口,隻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心裡驟然襲來一股悲涼。
讓他不禁鼻尖酸脹,喉頭也哽了哽。
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是如今在燕京過著滋潤日子的狗男女害的。
兩年前,他在學校深受幾位教授的喜愛,每學期獎學金拿到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