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撚起三根銀針於指間,將盒子遞給王秀。
一邊安撫緊張得渾身發抖的海山叔,“我先幫你止血,然後給傷口消毒敷藥就可以了。”
“您忍著點疼,可以叫出聲,但千萬不要亂動……”
叮囑間,三根銀針精準且快速紮在腳背上的太衝穴、內庭穴上。
下刻。
鮮血止住。
這可把沒見過世麵的阿霞嬸兒和陳海山看直了眼,連連驚呼。
“大旭你牛啊,就這兩針下去……你叔這血就不流了嘿。”
“是啊大旭,上次就聽大家夥說你救活了三水那老小子,沒想到親眼瞅見,你小崽子的醫術真神乎啊。”
麵對兩人的誇讚,楊旭謙虛笑了笑。
“叔,嬸兒過獎了。這隻是小傷口,要是治不好,我這幾年醫白讀了不是。”
手上的動作也沒閒著。
一邊讓王秀配合自己,一邊將具有消毒功效的藥材在掌心搓成泥狀,敷在傷口上。
疼得陳海山身子猛地一陣抽搐,咬緊下唇,發出嗚嗚的悶哼。
幸好,阿霞嬸兒事先抱緊他的腿,這才沒讓他亂動彈。
在王秀默契的配合下。
楊旭很快將傷口縫合,纏上紗布係好結。
最後。
手掌覆蓋在傷口上,悄然往裡輸送真氣。
如今他已是築基修為。
真氣濃鬱度是之前的數十倍。
本需要半個小時的渡氣,眼下隻需幾秒。
甚至一天用真氣治療五六個病患,都不會因虧虛而感到疲憊。
幾秒後。
他自然收手,站起身說。
“叔,你站起身動動腳試試,保準你能跟沒事人一樣,蹦跳都沒問題。”
“還有回家後,傷口處早晚用碘酒消毒一個星期,就可以拆線了。”
“真噠?”
陳海山和阿霞嬸兒有些不信。
雖說剛那一兩秒間。
陳海山是感覺到傷口處傳來一陣暖洋洋的舒適感。
但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讓他誤以為是疼出的錯覺呢。
“嗯。”
“那行,叔試試……”
陳海山也不拂麵子,在媳婦的攙扶下起身,動了動腳。
咦?
還真一點不疼了嘿。
於是他一咬牙,光腳在泥地裡蹦跳了幾下。
“這真神了啊!一點不疼……”
頓時老臉狂喜不已,拉著楊旭的手連連感謝。
“大旭啊,叔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怕是得耽誤好一段時間的農作了啊!”
“就是,這次多虧了你。”
阿霞嬸兒喜極而泣,吸了吸鼻子。
一邊往兜裡掏錢,從一堆零錢裡抽出裡麵僅有的三張紅票,“嬸兒眼下隻有這麼多,你不嫌棄就先拿著,待會兒我再給你送幾隻老母雞去……”
“嬸兒,這哪成啊。”
楊旭連忙退了回去。
幾年前兩口子唯一的兒子得病去世。
這下失去了唯一的倚仗,孤苦伶仃。
再加上這些年來收成不好,也不知是不是土壤有問題,還是其他原因。
兩口子僅靠著幾畝田地勉強過活。
他哪能收他們的錢。
王秀見狀也在旁勸了幾句,這才讓兩口子不再拉扯。
但還是塞了兩隻老母雞讓楊旭帶走。
走之前,楊旭還是認真叮囑海山叔。
“叔,你以後可彆光腳下地了。”
“防止割傷不說,這土壤裡本就大量寄生蟲,要是感染了……”
他搬出李栓來,“那可就跟李會計一樣,瘦個沒人樣,吐血也得把你吐死。”
“好勒好勒,叔都聽你的。”
見陳海山被嚇著,他才拎著兩隻老母雞和王秀一起往回走。
可楊旭忽然眉宇緊皺,心事重重。
王秀疑惑,偏頭看他。
“小旭,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