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旺心虛地眼睛亂瞟,不敢直視楊旭那犀利的眼神。
“嗬,那我問你個實在的——”
楊旭像看傻子似的盯著王有旺那心虛的黑臉上,一字一句道:
“最近,你那腰子……是不是使喚起來不太得勁啊?”
“嘖,一分鐘?還是兩分鐘?”
剛才王有旺帶人衝過來時,楊旭就注意到了。
這位王村長看似氣勢洶洶,聲如洪鐘。
但對方下眼瞼和山根處,烏青發黑,這絕不是健康人該有的氣色。
而是病不久已。
而且病灶,就在那腎臟上。
而楊旭剛那番話,讓場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七八十道目光,帶著錯愕和毫不掩飾的探究,齊刷刷落在王有旺那張老漲得紫黑的臉上。
王有旺是五十歲的糟老頭子了不假。
可再咋樣,他也是個帶把兒的爺們。
尤其還是在兩村老少爺們兒眼皮子底下,說他那玩意兒不行!
這比扇他一百個耳刮子還毒,是把他男人的臉麵摁在地上踩啊。
王有旺哪能容得楊旭這般往他臉上抹黑?
他當即蹦了起來,張牙舞爪地指著牆垛上的癟犢子破口大罵: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老子好得很!”
“不信叫你娘來試試?不比你們這些軟腳蝦強一百倍!”
殊不知罵聲一落。
楊旭嘴角的譏笑頓時凝固,取而代之是一張寒如冰窖的臉。
他眯起冷眸。
一瞬不瞬盯著底下不知死活的王有旺,卻沒有吱聲。
找死!
氣氛頓時詭異中透著刺骨的寒氣。
嘶——
在場的水嶺村人,暗抽一口涼氣。
紛紛又朝王有旺投去‘你好自為之’‘大禍臨頭’的幸災樂禍或憐憫的目光。
誰不知道楊旭爹媽為了治好他的病死於礦難。
還敢當眾羞辱他娘?
這不是找死嗎?
水塔村那幫漢子,被楊旭這冷不丁的沉默給鎮住了。
尤其是他眯縫眼裡透出的那股子寒意,跟冰碴子似的,紮得人心裡發毛。
讓他們沒來由地背脊發涼,頭皮發麻,剛鼓起的勁頭一下子泄了個乾淨,腳底下不自覺地就想往後挪。
王小英也察覺出氣氛不對。
再瞅瞅楊旭那張瞬間陰寒下來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連忙上前拽了下老爹胳膊,刻意壓下的嗓音也跟著發顫:
“爸,這小子身手邪乎的很,咱們不能硬碰硬,先回去再想辦法……”
她剛可是親眼瞧見了楊旭的身手。
那簡直不是人的速度,怕是他們的人還沒近身,就被輕鬆撂趴下。
況且,目前兩村人數旗鼓相當。
一旦真鬨起來。
那他們水塔村不一定能占上風,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王有旺也不是個蠢人。
先甭提狠不狠。
單說他們這會兒正站在人家地盤上。
隨便吆喝一嗓子,水嶺村上下千把口人湧過來,一人一口唾沫,也夠把他們這三十多號人淹個半死。
起初他是吃定劉水根不敢在他麵前奓刺兒。
往日裡碰見,哪次不是一副老實巴交的窩囊樣,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誰承想今兒邪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