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為了溝子溪。”
陳玉娥被他問得凝噎一瞬,隨即抬起下巴,言辭鑿鑿地開口。
“嗬,你可都真逗。”
“你竟敢嘲笑我?”
“彆,我可不敢嘲笑陳村長您嘞。”
楊旭晃了晃手中的牙刷,撇了撇嘴:
“我既然讓王有旺沒機會堵了那溝子溪,那我和你之間的賭約,就是我贏了。”
“你何必跑來我跟前找不痛快?”
說著,他朝眼前女人投去揶揄的眼神,“咋滴,你心疼那王黑臉了?”
“你……你才心疼那王黑臉!”
陳玉娥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
這男人的嘴咋這麼不著調。
不就是來問下情況,不樂意告訴就算了,還在這裡埋汰人。
楊旭心情好,懶得跟她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一般計較。
他轉身去水池旁放下牙刷,洗了把臉,擦乾淨後才再次走到陳玉娥麵前。
“陳村長,我現在沒空陪你討論王有旺那些倒黴事。”
他知道陳玉娥不傻,猜得到那些怪事跟他脫不開乾係。
但隻要他不承認,誰有證據證明是他乾的?
楊旭毫不客氣下了逐客令:
“我待會兒還有正事要忙,你沒啥事就回村去吧,告訴下遊其他幾個村,這溝子溪隻要有我楊旭在,誰也堵不了。”
說完,繞過陳玉娥徑直朝院外走去。
“等等,你彆誤會。”
陳玉娥轉身追上,雙手揪著衣角,欲言又止說:
“王黑臉的事我一點不想知道,但我隻是想確認,你是不是真有驅邪的本事?”
既然有法子讓王有旺厄運纏身,自然有法子驅邪吧。
她兀自猜想。
“啥?”
楊旭腳下一頓,扭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好笑的問:
“我說陳村長,我隻是個普通人,哪會什麼驅邪的本事。我又不是神婆,我是醫生。”
就算那些自詡神婆的人,怕是都是裝腔作勢糊弄人的把戲。
當不得真。
就算真有……
那隻能說這世上身負傳承的人,不止他一個。
“那……”
陳玉娥忽然支吾起來。
楊旭看得出來,這女人今兒來找他,還有另外一件事。
“行了,我真趕時間,你有啥事直說,彆磨嘰了。”
他有些不耐地催促道。
說完,朝村口方向瞅去,隔壁村傳來的銅鑼聲未停,且一聲比一聲響。
這便說明。
老王家那些人,不願前來給他們道歉。
“其實,我一個堂妹前些日子突然犯了癡傻病,可身上啥外傷都沒有,去縣醫院也查不出原因來。”
陳玉娥明白楊旭眼下有事要忙,直話直說:
“村裡人都說她這是被啥不乾淨的東西纏住了,我看王有旺……”
頓了頓,她改口道:
“我想著你應該能治好她,想著等你忙完水塔村的事,請你來一趟我們村,給我堂妹瞅瞅。”
“行,我忙完就過去。”
楊旭爽快答應,轉身便朝村口走去。
陳玉娥眼神複雜,望著男人挺拔的背影逐漸遠去。
忽然覺得。
他身上,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氣息。
“楊旭……你真的隻是個普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