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拽著不肯走的二伯媽離開了屋子,還幫楊旭帶上了門。
門外。
“哎喲,玉娥,你這是乾啥子?”
二伯媽甩開侄女的手,沒好氣地瞪著她:
“治病就治病,乾嘛還要關門?你不知道你堂妹還是黃花大閨女,讓一個大小夥子單獨相處,這事傳出去她還咋嫁人啊?”
“二伯媽,咱們在裡頭隻會打攪楊旭治病。”
陳玉娥冷下臉來,“堂妹這病治不好,照樣嫁不出去,你確定要鬨?”
“嘿,彆以為你一個女娃當上村長就敢對你伯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二伯媽氣壞了,立刻搬出長輩的姿態,指著她的鼻子就想教訓一番。
卻被從外頭進來的兒子陳剛給摁住手,笑嗬嗬地打圓場。
“哎喲媽,這堂妹也是為了咱們家好不是,你咋還跟她置上氣了呢?”
他又看向沉著一張臉的陳玉娥,賠笑道:
“堂妹,彆介哈,我媽這人就是脾氣衝了些。咱們就在外頭等,保準不打攪楊神醫給小霞治病。”
“哼!俺聽剛子的,懶得跟你計較。”
二伯媽平日裡十分聽兒子的話,見兒子發話了立刻收斂了脾氣。
她朝陳玉娥冷哼了一聲,就搬著矮凳子坐在院子裡嗑瓜子。
陳剛見狀,也搬著矮凳子在母親身邊坐下,兩人低著腦袋就嘀咕了起來。
似乎是刻意壓低音量,生怕屋內人聽見似的。
陳玉娥懶得去聽這母子倆的對話。
她在堂屋裡的矮凳坐下,緊緊盯著陳霞的房間門,擱在膝蓋上的雙手捏著緊緊的。
此刻。
那扇門後的楊旭,站在原地遲遲未動。
剛門外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這家人見他時前後的反應。
他抵著下巴,嘴裡嘟囔著:
“不對勁,實在不對勁……”
尤其是陳玉娥。
從跨進這家大門起,這女人似乎並不願意他跟這家人多交談,還刻意打發走其他人,就留他和陳霞兩人。
難道這個叫陳霞的女人,病得蹊蹺?
思及此。
他抬眼,看向還在撞牆的女人。
“陳霞,我叫楊旭,是來給你治病的醫生……”
回應他的,依舊是女人瘋癲的低喃。
“打鬼子、打鬼子……我不結婚……不結婚……”
“……”
楊旭看向陳霞瑟抖又消瘦的背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其實在來的路上。
陳玉娥大概講了陳霞的狀況。
陳霞之前從未出現過任何發病的跡象,智力如常人,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
可就在一個星期前的一個半夜裡,陳霞忽然抄起院裡的鋤頭,發瘋似的跑出去大叫要去打鬼子,鬨得全村皆知。
還特意跑去縣醫院,可根本檢查不出任何病症,甚至腦袋和身上並無一處傷口。
於是村裡人就傳,陳霞被什麼臟東西附了身,才如此瘋癲。
甚至還請了神婆前來驅鬼,也於事無濟。
既然有這麼邪乎的事,那他楊旭可得好好探探究竟。
於是,他抬腿朝陳霞走去,柔聲哄著。
“陳霞,彆怕,我跟你去一起打小鬼子好不好?”
對於神智失常的病患,要順著她的思維去引誘,要不然容易激起她的情緒失控。
這點即使他不是醫者,也深有感受。
因他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