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片綠油油的田埂上‘嗖’地一下晃過,像極了一隻落荒而逃的壁虎。
“……”
楊旭猝不及防地愣了愣。
隨即‘噗呲’一下笑出了聲,失笑搖頭。
這頭倔驢,總算是開竅了。
“楊大哥,笑啥呢?是小石頭又耍小孩子性子了?”
這時,陳霞端著一碗涼茶走了過來,回頭看了眼已經跑遠了的楊石背影,邊好奇地問,邊將涼茶遞了過去。
“嗐,他本來就是小嘎豆子,耍性子也正常。”
楊旭接過涼茶喝了一口,朝身旁的矮凳抬了抬下巴,“坐下說吧。”
“行。”
陳霞應聲坐在矮凳上。
原本白皙的臉頰曬得通紅,粉嫩的指甲內也填滿了黑泥,緊張地來回搓著膝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楊旭將茶碗放在一旁的簡易木頭釘成的矮桌上。
抬頭見她這般模樣,好笑道:
“咱們之間也算有共同秘密的人了,還有啥話不能直說的。”
“那個……楊大哥,我有個不情之請。”
陳霞緩緩開口。
她先看了眼,正和李鵬飛一起搬運裝滿蘿卜的竹簍稱重的楊勇,才對上楊旭含笑的眼睛。
“這一個月來,三元叔對我挺不錯的,就跟親閨女沒啥區彆。”
“但近些日子我看他對著十幾畝冬棗發愁,我這心裡頭也跟著急。”
說到這,她刻意壓低了音量,“我想著,你一定有法子能幫三元叔,讓那冬棗園起死回生。”
“哦?”
這些話一出,倒是讓楊旭對眼前的小姑娘另看一眼。
他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趣地揚了揚眼梢。
不答反問。
“我就納悶了,你咋就確定,我能幫上三元叔的冬棗園起死回生呢?”
“嘿嘿,我猜的。”
陳霞肯定不知道,但確定楊旭有這個本事。
她笑盈盈地朝涼棚外的十畝地指了一圈,“就憑這極難種植的櫻桃蘿卜地,你能讓它們不僅密植結出果,口感更是比一般的櫻桃蘿卜還要脆甜,甚至吃完還能讓人精神一振。”
“秀嫂子她們雖說是按照祖宗傳下來的老法子種植的,但我可不信。”
“我曉得,這背後肯定有楊大哥的指點。”
“不過楊大哥放心,我不是來打探啥秘方或法子,就是想讓你幫幫三元叔。”
這男人的神秘,她早就見識過了。
所以她十分篤定。
這一切跟楊旭有關,隻是不能透露罷了。
“嗬嗬。”
楊旭聽後,對她欣賞地點了點頭。
是個聰慧的小姑娘。
比楊勇那愚鈍瓜子要強一百倍。
楊三元除了種了幾畝菜地,還把叔太公荒掉的十幾畝地圈來種冬棗。
而他種的是早熟的品種,八月酥。
脆甜多汁,是名副其實的國民水果,但種起來也極為講究,管理上稍一疏忽,心血就白費了。
這不,連種了三年,都爛在地裡了,具體情況他也沒去關注。
楊六順和其他幾個兄弟姐妹本還想一起搞。
見狀,他們幾個也沒提這事。
還想讓大哥楊三元把地給幾人平均了,卻被叔太公臭罵了回去。
“你們幾個兔崽子,老子還沒死呢,就想著分地了?呸!沒門。”
因他是支持大兒子種冬棗的。
眼瞅八月底至九月初就可以上市。
這節骨眼上又出岔子,確實讓人挺糟心的。
既然小姑娘把話都說敞亮了,他也不藏著掖著了。
楊旭咂了下嘴,也不廢話:
“那你說說,棗園是個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