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疼得稍緩過勁來。
就見劉金旺鄙棄地反複擦著手,似乎碰了啥臟東西,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再看骨碌碌滾到他腳邊蘿卜上,自個的倆大門牙,瞬間邪火滋滋往外竄。
騰的一下跳起來。
幾步上前。
揚起肥胖的巴掌,‘啪啪’兩下掄在劉金旺後腦勺上。
他張著血口大盆,就一通罵咧道:
“泥馬的,敢嫌棄老子?”
“老子白養著你這個廢物好幾年,不僅不懂得感恩,還吃裡扒外去楊旭那王八犢子麵前獻殷勤?”
“真當老子是做慈善啊?”
因缺了兩顆大門牙,說話漏風的厲害。
那帶血的唾沫星子,更是沒阻礙的飛濺了劉金旺疼得扭曲變形的臉上。
他邊‘嘶嘶’抽著涼氣,邊揉著後腦勺,一下子火氣也衝了上來,跳著腳就懟了回去。
“臥槽!”
“自個嫉妒楊旭種得蘿卜比你那用藥水泡出來的蘿卜好,吃了癟就跑回來找老子晦氣,特麼有病啊!”
他再怎麼著,也是村長的兒子,在村裡橫著長大。
從小除了他爹……
還有楊旭,敢朝他掄巴掌,誰敢在他作威作福?!
“好,很好!”
朱大發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指著劉金旺鼻子就威脅:“老子看你是不想乾了吧?有種滾出老子的農場,看你回去咋跟你爹交代!”
幾年前他剛來水嶺村建農場。
是劉水根求著他,將劉金旺塞進農場某個活乾。
若不是他看在劉水根是村長的麵子上,借著其聲望還在村裡行個方便。
要不然,誰特麼收一個整天隻會遊手好閒,賴吃賴喝的廢物?
所以他篤定。
要是劉金旺被他開除了,定會遭劉水根一頓毒打。
“不乾就……”
劉金旺才不受這窩囊氣,本就想著找借口溜的,結果這死胖子自個提出來了。
不過。
他忽然腦子靈光一閃。
將差點脫口而出的後半句話,及時咽了回去。
於是他點頭哈腰地湊到,氣得鼻孔發出‘吭哧’粗氣聲的朱大發跟前:
“哎喲,朱老板,消消氣嘛。”
“我剛剛都是氣糊塗了,才對你說了那些混賬話,可千萬彆趕走我哈。”
“要不然,我爸曉得了定會抽死我的。”
他一副“我知道錯了”的討好模樣。
見自個拿捏住劉金旺,朱大發這才火氣消了幾分。
他冷冷一哼。
隨即來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抽了幾張紙巾捂住還在滲血,少了大門牙的牙齦上。
劉金旺又衝了上去,倒了杯遞上去:
“朱老板,是不是楊旭那小子讓您丟臉了?”
朱大發接過水杯漱了漱,接著‘咕嚕’一聲咽了下去。
才抬頭橫了劉金旺一眼,死要麵子道:
“去你媽的,老子是什麼人?能讓那癟犢子給羞辱了去?”
“老子這是……吃、吃急了,才被蘿卜卡住了。”
擱這使勁吹吧。
待會兒去村裡隨便一溜達,就知發生了啥事。
劉金旺繼續恭維。
“那朱老板,你打算咋對付楊旭?”
他賊眉鼠眼地搓著手,套話道:
“要是用得著小弟我的,我保準二話不說,幫您去辦?”
以他對朱大發的了解,這死胖子定不會咽下今兒這口氣,伺機報複回去。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