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以為兩人像小學生似的爭前恐後,賞了他們一個白眼。
“沒瞧見乾正事呢。”
“要是閒的蛋疼,就去搭把手,甭在這裡丟人現眼。”
若不是今兒外人在。
這將近六噸的蘿卜,他一個人輕鬆就搬完了。
兩人看了眼還剩不到十幾筐的蘿卜,也懶得去搭手,反正人多也不缺他倆。
況且,他們還有正事要說。
楊旭正拍著手上的灰,就被兩人左右拽著胳膊拉到一旁。
“嘖,乾嘛呢?彆拽了,趕緊有事說事。”
他掙開胳膊上的手,也瞧出兩人是真有話要說。
“我要告楊強……”
“我要告朱大發……”
兩人異口同聲,撞車了。
隨即愣了一下,又相互瞪起眼來,又搶著喊道。
“我先說!”
“不行!哥先說!”
“哈~我的拳頭先……”
見楊旭對著揚起的拳頭哈了一口氣,兩人頓時乖得跟孫子似的。
“那金旺哥,你年紀大,先講。”
“嘿你說誰年紀……”
“嗯?”
“欸,大旭,事情是這樣的,你剛不是用蘿卜……”
劉金旺將朱大發交代他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楊旭:
“朱大發讓我找一些人,夜裡偷偷給王秀、朱翠芬和李鳳蓮他們家的地噴灑含量超標的農藥。”
“還包括,今兒在這裡嘲笑過他的鄉親們的地。”
“等遊商或二道販子來收他們的菜時,然後向鎮農業中心舉報……”
隻要舉報檢測出他們的菜農藥含量超標,不僅麵臨罰款,還斷了鄉親們的後路。
這以後誰還敢來收他們的菜?
說到底。
這是朱大發是為了報複楊旭,遷怒到今兒在場的鄉親們身上。
楊旭哂笑。
死胖子,還真是歹毒!
“呸!這癟犢子真忒麼不個東西!”
楊石啐了口唾沫,又將那口唾沫當成朱大發,狠狠用腳碾著:
“自個兒作死不說,還把全村的財路都給絕了,捎帶腳把咱村的名聲都搞臭了。真他媽該一蘿卜噎死他……”
“行了,這事我心裡有數了,絕不會讓他奸計得逞。”
楊旭心裡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他看向憤憤不平的楊石,笑哭不得問:
“你呢?楊強又整啥幺蛾子了?”
其實他不用問,也能知道楊強巴不得要了他的命。
“其實我也不清楚大堂哥想乾些啥,他來我家想攛掇我爸對付你,但我爸拒絕了。”
楊石說到這,刻意強調地解釋了一遍,“我爸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還說他以後隻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讓楊強以後彆來我家了。”
“嗯,曉得了。”
楊旭對楊茂才的態度改變並不意外,畢竟老楊家大房也就剩下小石頭一根獨苗能指望上了。
要是再作死下去,怕是真要成絕戶了。
“那個三哥,我爸他最近肩風濕疼得厲害,你看能不能給他開幾副藥治治。”
楊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腮,“不過你放心,我會給藥錢……”
“行了,甭跟我講客套了,幾副藥不值錢。”
楊旭擺了擺手,就著手已經正在和廖婷結算蘿卜錢的王秀方向指去,“你趕緊去找秀嫂子拿你該得的蘿卜錢,我還有事跟金旺說。”
“行嘞。”
見楊石跑開,劉金旺笑得像顆熟裂了的石榴,興奮地搓著手:
“大旭,你看我都背叛了朱大發,要不你就現在讓我跟著你乾唄。”
“現在不行。”
“為嘛啊?”
“猴急個啥,我還留你在朱大發麵前有大用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