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提醒,可不是空穴來風。
田大貴跟趙土生做了幾十年的鄰居了,自然了解他們是啥德行。
隻是不想讓楊旭竹籃打水一場空。
然後又想起什麼。
他又道:
“趙梁子有一個小五歲的弟弟趙東,眼瞅今年有二十三了吧,聽說在鎮上哪個棋牌場給人看場子,這兩年賺了不少錢。”
“這不,房子又壘了一層,還是我給蓋的,花了五六萬呢。”
這年頭村裡誰有錢蓋房子,說明他賺了不少錢。
“嗯,叔說的沒錯。”
楊旭彈了彈煙灰,抬頭也朝那兩層樓房看去,眯了眯眼:
“是得事先做準備了……”
這老趙家沒一個好貨,日後定會眼紅王秀日子過的舒坦。
再說,那趙東能在鎮上棋牌場看場子,便知不是好說話的人。
“那行,叔您先忙著,我就先走了。”
他拍了下大腿,起身和田大貴告彆,“今兒的事,就當我沒提。”
田大貴懂他的意思。
他點頭,“放心吧,叔不會多嘴的。”
楊旭離開後,直接去了村委。
他找劉水根聊了幾句,便起身回了家。
這些日子地裡忙,王秀又為了照顧楊旭吃飯,這些日子白天待在楊旭家裡,晚上還是堅持回去睡。
除非被楊旭纏得根本抽不出身,才不得已留下過夜。
回到家,王秀正坐在堂屋裡,拿著筆認真寫著什麼。
因為沒怎麼讀過書,很多字直接用諧音字或者畫出來替代,模樣認真極了。
甚至連楊旭單手撐在桌上,彎下腰湊近看她寫的東西都沒發現。
“嫂子,水果苤藍的‘苤’不是這個‘呸’。”
他伸出修長的食指,在掉漆的桌麵上一筆一劃寫給她看,“將口字旁去掉,丕上頭加個艸字頭,才是苤。”
“還有,火箭菜的箭也錯了,不是‘賤’是上頭也是個艸,下頭是前麵的‘前’字。”
“喏,你畫的蘿卜和馬,應該這麼寫……哈哈……”
要說王秀不認字吧。
她寫錯的字,比對的字還難寫。
偏偏簡單的字還寫不出來,直接用畫代替。
其實火箭菜就是芝麻菜,估計是王秀不會寫芝麻兩字,才選擇選擇看起來簡單卻又不簡單的彆名。
一想到嫂子這般可愛的舉動,逗得楊旭忍不住笑出了聲。
“哎喲小旭,你就彆笑話嫂子了,嫂子這不是沒念過書,不會寫也難免的嘛。”
這可把王秀整得羞澀不已,舉起粉拳跟撓癢癢似的砸在楊旭胸膛上。
楊旭一臉享受地任由她撓著,甚至從身後抱住女人的肩頭,笑得停不下來。
“嗬嗬……”
見他難得笑開懷,王秀也靠在男人溫暖又寬大的胸膛裡,也笑了起來。
甜蜜又溫馨。
待楊旭笑完後,他鬆開王秀在她身旁的長條凳上挨著坐下,食指點了點本上寫的幾個菜。
“你打算帶著大家夥兒種水果苤藍、火箭菜和羅馬生菜?”
“嗯,這個季節正好種這些。”
王秀抱住他的胳膊,腦袋靠在肩上,“這些菜不僅外觀新奇,也能賣出好價格,很符合廖記收菜標準。”
她說得沒錯,這三種菜並不是尋常人家經常吃的菜,跟廖記蔬果在鎮上的定位十分匹配。
看來嫂子用了心,帶著大家夥兒一起賺大錢。
正是這樣,才會越發招人眼紅。
“嫂子,你那房子和八畝地,是不是還沒過戶在你名下?”
楊旭低頭,看向靠在肩上露出滿足笑容的女人。
“嗯,還沒弄呢,不過我也沒往這方向想。”
王秀愣了愣,坐起身子疑惑看向他,“咋了?”
“那你有啥證明,證明那房子和地都屬於梁子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