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盾邊緣的波動還在屏幕上跳動，幅度微弱，卻持續不斷。陳默盯著那處異常區域，手指在控製台邊緣輕輕敲擊。林小滿站在她終端前，已經調出了該區段的獨立數據流。李維靠在操作椅上，虹膜顏色尚未完全恢複正常。
三人都沒說話。
過了幾秒，陳默抬手，在主控界麵上點了一下。全局監控切換為自動預警模式，隻有紅色標記在北極圈附近閃爍。他轉過身，走向中央數據艙，打開了團隊成員檔案庫。
“我們不能再等。”他說，“他們已經在看了。”
林小滿抬頭：“你是說……反擊？”
“不是反擊。”陳默搖頭，“是準備。如果我們一直躲在護盾後麵，等對方主動接觸，那就隻能被動應對。現在必須有人走出去。”
李維坐直了身體：“你的意思是組建探索隊？”
“第一批人選不能多。”陳默快速翻閱檔案，“要能承受高維環境壓力，學習速度快，心理穩定。目前符合條件的，隻有你們兩個。”
林小滿皺眉：“可防護服的兼容測試還沒完成，我這邊的數據鏈……”
“實驗室工作交給輔助係統維持最低運行。”陳默打斷她，“關鍵節點設自動報警，出問題會立刻通知我們。訓練周期壓縮到七十二小時，封閉式集訓，雙線並行。”
李維沉默了幾秒：“你確定現在就開始？我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正因為我們不知道。”陳默調出星軌推演結果，“如果地球坐標已經被鎖定，拖延隻會讓我們失去先機。真正的危險不是來自外麵的信號，而是我們自己不敢行動。”
他看向兩人：“今晚八點，地下四層訓練艙集合。不來就是放棄資格。”
說完，他關閉了檔案界麵，轉身離開主控室。
林小滿和李維對視一眼，都沒再說話。
晚上八點整，地下四層訓練艙門開啟。
陳默已經站在裡麵，穿著一套黑色作戰服，腰間彆著鋼筆。燈光從頭頂灑下，照出一片清晰的圓形區域。四周牆壁布滿感應陣列，地麵刻有符文網格。
林小滿第一個進來，手裡抱著她的終端設備。她換了身輕便運動裝，眼鏡換成了防眩光護目鏡。李維緊隨其後，連帽衫兜帽拉起，機械鍵盤背在肩上。
“開始之前，我說三點。”陳默站在中央，“第一，這七十二小時不會輕鬆。訓練內容包括失重、極端溫差、能量乾擾、模擬戰鬥和突發撤離。第二，所有操作必須服從指令，任何擅自行動都會被判定淘汰。第三，這不是演習，是真實準備。未來某一天，我們會真的踏上未知空間。”
林小滿問：“目標是什麼？”
“掌握主動權。”陳默說，“我們要做的不隻是活著回來，是要帶回信息，建立通道，讓人類第一次以平等姿態麵對外星文明。”
李維冷笑一聲：“聽起來像送死。”
“也可能是改變曆史。”陳默打開控製係統，“願意留下的，現在就可以退出。十秒鐘。”
沒人動。
“好。”他按下啟動鍵，“第一輪訓練，環境適應與裝備協同測試。進入虛擬艙。”
三人走入中間的環形平台。艙門閉合，空氣被抽離一部分，重力開始調整。
眼前場景瞬間變換。
他們站在一片荒原上，天空呈暗紫色，風沙猛烈。溫度讀數迅速下降至零下一百八十度。遠處有電弧在雲層中閃動。
“這是模擬木衛二表麵環境。”陳默的聲音通過耳機傳來，“防護服必須自動調節保溫層、供氧係統和抗輻射屏蔽。林小滿，你先走。”
她邁出一步，腳底剛接觸地麵，警報響起。
【係統提示：防護服響應延遲0.8秒，生命維持係統未及時激活】
虛擬畫麵一閃，她的角色被標記“陣亡”。
林小滿摘下頭盔，臉色發白：“怎麼回事？昨天測試還好好的。”
“不是設備問題。”陳默調出數據流，“是你自身的生物電頻率和符文驅動核心不匹配。防護服識彆不到你的神經信號節奏。”
“那怎麼辦？”
“現場調整。”陳默取出鋼筆，在空中劃出一組新符文。光芒落下，融入控製係統。他讓林小滿重新輸入腦波特征碼，將她的生理參數寫入驅動模塊。
第二次進入。
這次她邁步時，防護服立刻啟動，保溫層展開，麵罩內氧氣濃度穩定上升。